广播通报起他的航班,严熙光将她揽进怀里,沈木星也搂住他的腰,嘴角的玩笑渐渐变得温柔。
“那……婚礼见?”她说。
“嗯,洞房见。”
“呃……”
送走了严熙光,沈木星开始全力协助母亲,佘金凤女士向来专断独行,事无巨细样样都要做主,沈木星也一改往日与母亲的对抗姿态,对母亲听之任之,这段日子母女俩相处异常和谐,算是冰释前嫌了。
父亲的学校迁了新校址,新食堂还没开,沈木星捧着饭盒,和母亲一起给父亲送午饭。
和母亲走在高中的新校区,此时正是午休之前的最后一堂课,操场上静静的,炙热的太阳将塑胶跑道晒得褪了色。
母亲望着这崭新的校园,说:“新学校好啊,以前那个老校区,我去都懒得去。”
沈木星道:“确实是很少看见您来这里,还是给爸送饭盒。”
在沈木星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一个受母亲欺负的形象。
“唉,人一旦上了年纪,很多东西记不得了,索性就不想了。”
“我记得您以前总是抱怨爸爸的学校不好。”
“是呀,我年轻的时候,总是嫌你爸爸老实,窝囊,工作一般,不能赚大钱,你妈我那时候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总是觉得委屈了自己。”
“女人哪,不能总是贬低自己的男人,那样会将自己的男人推得很远很远,别看你爸爸那副怂样子,还有许多女生喜欢他。”
母亲的目光放得很远,手里捏着饭盒,淡淡地讲:
“你爸爸曾经跟我说,他有个女学生,笨得要命,一道选择题选错了许多遍,就是选不对。”
沈木星皱了皱眉:“女学生?什么选择题?”
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回答:“下列天体中,哪一个属于八大行星?”
“你爸爸说,他已经在课堂上强调过许多次,那女学生偏偏把冥王星往里塞。他说他后来没办,只有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找她谈话。”
“他说那女孩子笨得可爱,她说她心疼被抛弃的冥王星。”
“那一年,我正怀着你,马上就要生产了……”
寂静的操场忽然响起一阵下课铃,震荡了沈木星已然麻木的头脑。
不久后,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走出教学楼,她们说笑着,骄傲放纵。
紧接着人流便多了起来,母亲拉住沈木星的手,笨拙的逆着人群往里挤。
沈木星叫了一声“妈”,母亲就说:“别让沈冥跟你回深圳,不合适,我在这里给他找了份送快递的活,饿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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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是在家乡办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当天的一大早,沈木星就被各种折腾到发懵,凌晨开始做头发、做指甲、化妆、穿婚纱,她和严熙光被迫分开了两天没有见面,当他从那带着大红花的车队里下来的时候,沈木星偷偷地走到窗户前往下看,他的一身西装简直帅极了,只是头上被造型师喷上了发胶,发丝上还撒了一层闪闪发亮的东西,脖子上戴着她外婆给准备的小拇指那么粗的金链子。
沈木星在楼上笑岔了气,母亲走过来推了她一把,一边嗔怪她老大个人了没正行,一边用纸巾替她擦掉门牙上粘上的口红。
新郎的车队站在楼下,严熙光的身边跟着四五个男的,是他的伴郎们。
史磊推了他一下,催促了一句什么,严熙光就轻咳一声,语调无比别扭的朝楼上喊:
“沈木星——我来接你了!”
史磊用手卷成喇叭,也跟着喊起来,喊得比新郎还要起劲,脖子脸涨红:“沈木星——我们来接你了!”
第55章 叛徒
沈木星越紧张越想笑, 母亲一直咬牙切齿的拧她的腰,她还是忍不住笑。
娶媳妇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伴娘团堵在门口刁难严熙光的时候,沈木星都有点着急了。
伴娘团是她高中和大学的一些小姐妹, 闹得最欢的是洋洋和钟琳两个人, 纵使对方伴郎团人高马大, 也都拿这些姑娘没辙。
最后沈木星实在忍不住开口了,背负着“胳膊肘往外拐”的“罪名”,让他们给严熙光开了门。
严熙光是被推进来的, 险些摔倒,动作笨拙地护住了手中那一捧花。
他在人群的簇拥和欢笑中走到她坐着的床前,冲她腼腆地笑,沈木星也是紧张的抬头看着他。
两个人竟如少年初见。
她用微笑掩饰着内心的忐忑, 他用炽热的目光抹去了嘈杂。
就那么一瞬间,沈木星忽然有点想哭,眼睛发疼, 她看着他笨拙捧花走到自己面前的样子,仿佛每一丝窘迫都是对她万分的迷恋。
但沈木星没哭,因为按照婚礼的模式,还没到哭的时候呢!
接亲时印象颇为深刻的就是伴娘团和伴郎团的斗智斗勇, 为了不让严熙光把新娘抱走, 他们把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