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们紧锁的眉头以及这大冷天出了一头汗的样子,孟晚压抑着焦急(喜悦?)努力安抚着道:
“皇上这是怎么了?诸位可有办法唤醒皇上?”
“这......”
众人推挤几下,最后还是倒霉的太医院首上前一步,说道:“不敢瞒娘娘,皇上此病臣等闻所未闻,身体并没有问题,瞧着像是”
他觑着皇后娘娘的表情,小声道:“——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不是身体没有问题嘛,毕竟她喂得是蓝药,只作用在精神上。且为了以防万一,足足喂了两满瓶蓝药,精神绷不住被扯断,可不就睡死过去醒不过来了?
孟晚心里十分认同太医的诊断,但面上则是愠怒着反驳:“什么叫睡着了,哪有叫不醒的睡着?”
见众人头越来越低,她深呼吸几下,冷静询问:“你们有没有分析过这是否为中毒?总不能是劳累过度造成的吧?”
“应该不是中毒,臣等取了些皇上的血,尝过后并未发现什么毒素”
老院首用袖子抹了抹汗,和同僚们对视几眼对孟晚小心翼翼回道:“或许真是太过劳累了?最近正值年节,奏折繁多,皇上累着也是有可能的”
孟晚颦着眉看向一旁的福禄,问道:“皇上近来是不是很忙?”
“是,是的,本来就要封笔就很忙了”福禄瞧了瞧孟晚,还是说道:“近来陕北那边翻了地龙,皇上近来确实十分忙碌”
这事要孟晚说,就是皇帝该!
按说翻地龙这事在古代属于天灾,毕竟没有各种探测仪,人力很难去避免,不过只要当地官员及时救灾,问题也不太大,因为震级不太高。
孟晚根据信里的描述,觉得大概是五六级左右,虽然一些年久失修的房屋倒塌不可避免,但受灾人数是可以控制的。
但皇帝因为陕北那一带的郡守等人不是他的人,便想借此安排自己人上位,并罢免了原来的人。
这新任郡守路上耽搁了几天,要是到了之后立马投入正事倒也罢,结果人到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翻新自己的郡守府。
而灾情无人照看之后,瘟疫便悄没声息地传播开了,孟晚想着想着信中描述的场景,就气得牙痒,于是得到信当晚就对狗皇帝动手了。
她撇开思绪专注眼下,面上不用装,就是一副愠怒的表情,“皇上万金之躯,哪能这般劳累?你作为伺候的,不知道提醒着点?”
福禄跪下,狠狠扇了自己一下:“娘娘说的是,都是奴才的错”
孟晚伸手止住了他还要再扇的动作,叹口气:“本宫知道你对皇上忠心耿耿,快起来吧,之后还要伺候皇上呢”
包括福禄桂嬷嬷等这些知道皇帝隐疾的人,她还没找到时机除掉,不过这些人暂时掀不起风浪,毕竟皇帝只是昏迷又没死,他们不可能作死宣扬皇帝不举。
不过之后皇帝病得越来越久,就说不定了,不过这是之后的事,现在先不管他们。
她沉着脸叮嘱太医们赶紧想法子,之后才在玉珠等人的劝说下回宫养胎,路过那些重臣们时,只稍稍说了几句便遗憾地分开。
现在表示自己要参与政事过于急切了。
皇帝一倒,诸多事务总要有个话事人,哪怕是个明面上的话事人,过个几日皇帝还不醒的话,这些人估计就会来找自己了。
毕竟太后相当于被圈禁在佛寺,且身上的污点在她的推动下无人不知。皇家最大话事人就是她了。
希望这个过程快一点,灾情不等人,她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想熬过地震的民众死于瘟疫,只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她派出去的那点人手是绝对不够救灾的。
还是要依靠朝廷。
那么,再过两天就是联系自家两个盟友的时候了。
——
不同于拥有覆云猫头鹰的靳鸿祯,孟晚毕竟不能指望雪貂一中午来回在皇宫与丞相府,所以她与陆浦泽的联络,明面上是要派人秘密送信的。
暗地里嘛,有时候孟晚会对着元宵说“悄悄话”,间接达成告知陆浦泽的目的。
比如爆出怀孕那次,孟晚把猜测的对方想知道的信息不着痕迹的透露给元宵小团子,当然,说的依然是崽是皇帝的。
她觉得相比于对方知道她跟靳鸿祯不清不楚的关系,陆大人对她有了身孕这件事的反应稍小,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和靳鸿祯一样,陆大人自个也是打算撬皇帝墙角的一员。
大概是两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对她怀孕这事早有准备(皇帝初一十五过来,人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相比于此,她跟另一个撬墙角的家伙有瓜葛显然更难以接受。
所以,这日傍晚就在寝殿见到陆浦泽,孟晚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她的信中午才送出去,辗转几下,这会儿对方该是才收到信。
看着坐在内殿的男人,孟晚眨眨眼,这不是明摆着让她怀疑他有别的手段知道她的消息嘛。
真是,太不严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