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发现本质,她猛地合上镜子,发间羽毛跟着飘悠,乔孜歪躺在床上狠狠捶了几下枕头又骂了几声。
彼时她尚不清楚孟潮青的用意,只当做是为了报复而已。
第二天天亮的早,鸟雀啾啾,山里空气极为清新。
开满小花的木桥上早有人走过,而屋里的小妖怪直睡到中午才懒洋洋睁开眼。
乔孜扭头正想看看外面的天色,却猝不及防瞥见一道白色身影。
窗外的男子似乎等了很久,黎明时分下过小雨,如今日头微晒,他垂手伫立一侧,雪白的绸带搭在肩头,一身清简。
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抬手叩了叩窗棂。
“醒了?”
几片翠羽翘在头顶,乔孜像是被人一巴掌打脸,瞬间清醒。
孟潮青居然找上门了,看来昨天对他刺激不小。
一面留心他的动作,一面快速洗漱穿衣,乔孜套好绿马甲,窗外的男人已经拔剑出鞘了。
悲思剑轻薄修长,灵气四溢,抖落的碎光隐没在草木中,几朵盛开的栀子花跟着谢落。
风里花香浓郁,待她探出一个头,当头就是一招夺命剑。
他今日十分不同。
几招下来,乔孜发现孟潮青认真了。
一个下午过去,刀剑声犹未绝。
溪边水波乱溅,树木横倒大片,乔孜仗着自己有钱,堪堪打伤他。绿浪里飘落一片白色身影,可剑光一闪,眨眼间带伤的男子又飞掠至身旁,出手狠戾,刀剑磨出的金属声刺人耳膜。
眼见着加强特效药也要过药效了,乔孜当机立断撑开了结界。
她打的气血震荡,心跳极快,一张粉白的脸上漫上一层薄薄的绯色,门一关,人当即滑坐在地。
绿马甲上有几道划痕,指腹摸到残留剑痕,乔孜心有余悸。
孟潮青此番是不要命的打法。
耳朵贴门,屋外没有别的动静,乔孜偷偷开了条缝。
夏日光照洒在溪上,波光粼粼,孟潮青不知何时走到了木桥上,血迹斑斑的衣袂被风吹起,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微微侧过身,清俊的面上纵然眼覆白绸,可乔孜总感觉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紧紧合上门,屋里的小妖怪恢复许久,再次氪金。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无论风里雨里,孟潮青如约而至。
结束一场场比试,绿马甲上伤痕累累,某一日乔孜看着卡里余额,终于觉得自己是个大傻逼。
一个月工资居然都扣没了,但孟潮青的剑术却在稳步提升,两个人之间她再难讨到好处,稍不留神便要挨他一剑。
孟潮青每天都来,若是自己睡着了他便会坐在屋檐下静静等候,不吵不闹,久而久之乔孜发现他只是单纯拿自己当野怪刷。
这谁顶的住!
“算了,下线。”
她叩下离线选择,几乎同时,屋檐下端坐的白衣青年惊醒。
屋里灯烛尽灭,小妖怪浅浅的呼吸传来,如同陷入睡梦中。
孟潮青摘下蒙眼的白绸缎,借了一段月光,心中默念三声定位咒,眼前浮现出一点朱砂红。
指尖轻点,瞬间消散风中。
他诧异至极,起身犹豫良久,叩窗。
无人回应。
这只小妖怪不在了,望着朦胧的轮廓,孟潮青捂着眼眸,觉得荒谬至极。
再次定位,那抹魂魄已然散的干净,无处可寻。
——
乔孜从游戏里退出来,略微休息了会儿,想到屋里还有个人,又赶紧爬起。
实习生许清音跟游戏里的少年万疏君,虽看起来没有联系,但他上次说的那番话当真极真,她将人带回来,半信半疑。本打着去游戏里找找昏迷的小傀儡,谁知三番两次都叫孟潮青打断。
不过按照乔孜自己的推测,如果小傀儡在游戏里是醒的,孟潮青绝对不会这么闲。
“许清音?”
推门而出,乔孜喊他的名字。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楼下半开放的厨房里传来回应。
她穿着藏蓝色毛衣,一面开了暖气一面瞧过去,只见先前待收拾的地方如今焕然一新,花瓶里还插了一把丹桂,屋里飘着甜甜的桂香。
“今天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了?”
乔孜望着干干净净的桌子,怀疑自己记错了时间,正想翻个日历,那头的厨房里许清音端着菜出来,笑道:“是我做的。”
他洗漱后穿着乔孜收藏的孔府复原衣裳,周身气质温温润润,对待现代用品并不陌生。
有一个瞬间,乔孜从他身上看到一丝万疏君的影子,只是后面望着他熟练操作燃气灶、洗碗机时愣了愣。
“你怎么这么会?”
游戏里的背景是修仙世界,她也没有教他,一日工夫而已,这未免太让人吃惊了。
许清音失笑,擦过手,慢慢解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