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知道花绥的忌惮,于是花绥走之前, 她也向花绥请愿, 说自己愿意帮助管家。
花绥见林琅言辞凿凿, 他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只是这次他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将库房的钥匙交给了林琅。
林琅起初是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她没想到花绥会这么信任她,她一向沉稳的有一丝丝的抖。
但手中沉甸甸的东西提醒着她, 让她不得不去相信,随后面色更为凝重, 道:“我一定会操持好的。”
花绥面容缓和:“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只是这段时间怕是十分不易,你母亲如今与玉酯国胶着,最快也是两个月之后了,而我这一去怕也是短时间内无法回来, 而你担下这个重担,怕是要吃些苦头。”
“我不怕。”林琅吃的苦并不算少,每一次都被她解决了,况且这又是自家的产业,她无论如何也是要经管好的。
见林琅目光坚定,花绥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还是了解的,只是为人父者,在临行之前,总是不免担心。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又嘱托了一句:“若是那边有什么不好的谣言传来,也不要相信。”
林琅点了点头,她了解花绥,花绥行事,向来真真假假,让人看不清,这世间只有母亲一人彻彻底底的了解他,知晓他的本心,若不是大雍的边境实在不得平安,他们不会分离如此长久。
其实自从萧钰登基之后,边境已经好太多了,只是多年战乱的沉积又其实萧钰登基这两三年能解决的,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时间的力量。
林琅只能去做更多的药,来帮助母亲。
其实林琅也想过穿上铠甲,但花绥劝住了她,林府如今已经过于树大招风,若是她要是招摇,怕是要招来祸患。
如今她名声不好,对林府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林琅知道花绥思绪深远,她想了想舅舅,又想了想母亲,最后答应了父亲的建议。
其实相对于兵家,她更喜欢医术,如今能做她喜欢的事情,她自然更乐意。
但家中若是有什么麻烦,她也绝不会推脱。
就像如今。
花绥走后,管家见库房的钥匙在林琅手中,他面色不仅担忧了起来,其实林府家大业大,他已经老了,确实已经无力承担林府的产业,可是林琅拿着钥匙,更让他为之担心,花绥走得匆忙,他当时没有上去插话,此刻他走到林琅面前,句句诚恳,“小姐,林府的产业十分的大,那些人不是轻易能服从您的,您恐怕要想好办法才能去。”
林琅知道管家的担忧,她只是浅浅一笑,安抚着管家,对他道:“我已经有了想法,等我的消息吧。”管家看着林琅自信的笑容,他不再多说,只将担心放在心里。
林琅说完这句话,就回到房间整理一番,过了片刻之后,她便带着人走了。
她没有走太远,而是寻了一个林府的一处客栈,找人将林府那些管事叫到这边。
那群人耳聪目明,自然知道此刻花绥已经离开了,而代替他管事的是林琅,他们瞧不上林琅,自然来得不情不愿。
林琅说话十分明理,道:“晚辈不才,代替父亲执掌家务,若有问题麻烦各位前辈提醒。”
他们虽是不情愿,但还是知道给花绥面子,因而道:“既然你是晚辈,那我们自然是要提醒你,只是如今我们这群人聚在这里,何时开始?”
林琅道:“我已经将请柬给了每一位在燕州的管事,等齐了这自然就开始了,这个客栈的茶水可是一绝,各位等待的时候可以好好品尝。”
林琅说得十分坚决,其他人听后,刚要反驳,就见到林府悍气十足的侍卫给他们端来了茶,他们的火气立刻就跟泼了一层冰水,骤然降了下去。
林琅一副恍然不知无辜的模样道:“喝茶。”
众人只好端起茶杯喝茶,林琅没有如此,她拿起了账本,看了起来。
等到林琅已经翻到最后一本账本的时候,最后一个人才姗姗而来。
其实账本并没有什么麻烦,甚至可以说在花绥的手段下,可谓是井井有条。
这样周转下去必然不会出什么大麻烦,况且她本来也不是过来管账本的,她的作用就是在花绥离开的这段时间,让自家的产业别出什么问题。
她是这样想的,其他人却不是如此。
她在看账本的时候,其他人都噤声,默不作言,看着林琅。
这其实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都是店中的老人,这群人都是十足的人精,哪怕是花绥再这里,他们都不曾畏惧,更何况林琅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姑娘。
这群人对于花绥和林微可可谓是忠心耿耿,但对于林琅却未必如此。
对于店内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而如今花绥离开,突然换了一个小丫头管事,其他人自然坐不住。
若是普通的丫头,他们说不定还不至于如此,可林琅在他们眼里又是“寡妇”,又是仗着身份去军营的人,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