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洪灾的疫病,不外乎几种,尚且还有法可效仿,短时间内就可以控制。
可这毒,本就是个异类,更遑论是其后化作的污物,一旦进了水源,谁也料不到会孕出什么样的疫,情,又该如何去解。
南盛新立,都城将毁,一切都在重理,又哪里能扛得住这未知的灾难。
“行风,成启宇现在在何处?”
“单独关在一个偏殿。”行风说罢便就仰起头,“娘娘你可莫要去见他!”
“怎么?”
行大统领一言难尽地摆摆头:“总之是不能去,不然陛下会杀了我的。”
苏林晚噎住,半晌终于咬牙道:“行迟有没有说过你蠢?”
“哎?!”娘娘你是不是又过分了?!
下一刻,就听马上的女子道:“你都说了偏殿了,我翻遍皇宫还能找不着?!别浪费时间,带路去!”
“不是,娘娘哎……”
“快点!”
完了,行风觉得,自己怕是真的蠢……
第90章 评判 他愿换她,一生无舛……
殿宇昏暗, 纵使外头已经大亮,这里头,总也不见光的。
好比那里头关着的人。
成启宇发丝散乱, 枯坐在椅子上,相比较于前世的结果,似乎这一次, 他败得更加惨烈。
起码,上一次, 他不会这般被点了穴道, 完全禁锢在一室之内。
厚重的殿门被人推开, 刺眼的晨光投进, 叫凌乱的人影偏了头去, 待到终于适应,一片月白的衣角落进了眼中。
他是一点一点顺着那衣角往上瞧的, 到最后,突然哈哈笑出声来:“原来是你。”
清秀宫人的脸上依旧无波, 唯有手中的刀握得紧。
于祁并不想说什么,似乎与他多说一个字, 都是折磨。
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等着面前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慢慢停下笑声,又慢慢凌厉了眼神, 狠狠地剐向自己。
“于祁,你什么时候想要杀朕的?”成启宇丝毫不惧, 出声问道,“是进宫的时候吗?不对,那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朕杀了王成的时候?”
于祁没有回答,成启宇便就兀自继续:“你握得动这刀吗?你杀过人吗?哦, 你杀过,宁春归不就是你杀的么?是看不下去她在人下承欢?还有姚织锦那个蠢丫头,也是你杀的,怎么,感觉如何?”
冰冷的刀递近一步,点在了他的脖颈,叫张狂.的疯子片刻地闭了嘴,下一刻,成启宇却目眦尽裂地盯紧他:“于祁,你本来就是冷血的人,又何必惺惺作态?杀了朕啊,你不是很想杀朕么!光是指着朕有什么用?你忘记王成怎么对你的了?你忘记自己在他身下的痛苦了?你没忘!不然你怎么会想要去解脱了宁春归那个□□?”
有血从刀尖浸出,成启宇没有止歇,偏生要往那逆鳞上戳:“你就是朕送给王成的玩物,于祁,做一个太监的玩物,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呃!”
笑声戛然而止,接着是咚得一下倒地声。
行风一把拦住苏林晚,抽身先行冲进去:“于祁!”
男人的刀鲜血淋漓,那血泊中的人正在蠕动,巨大的痛楚叫成启宇伸长了脖子,撕裂的嗓音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娘娘!”行风陡然一个旋身,张开手臂堵在了门口,“娘娘!还是回去吧!”
“让开。”苏林晚伸手扒拉他,谁料这小子死活也不干,习武的人,本来底盘就扎实,这会儿可算是发挥到了极致,气得苏林晚险些跳脚,“行风!”
“娘娘。”平淡的声音从行风身后传来,于祁躬身下去,“娘娘不会想看的,等过几日,他十足成了阉人,娘娘再见不迟。”
便是傻子,也明白了他将将做了什么。
苏林晚瞠目结舌地立在当场,扒拉行风的手都抖了抖。
不仅仅为了于祁做的事,还为了他极致冷漠的语气。
“他……”半晌,苏林晚开口,血中的人却是呵呵呵地又笑起来。
于祁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去,成启宇呕出一口血来。
苏林晚只瞧得见一个孩童的身影,滚了一道,留下一个佝偻的后背,原本想要说的话,做的事,全数都没了主意,单是背过身去:“于祁,你怎么能……”
“他不是个孩子了娘娘。”于祁缓缓道,“他想奴婢杀了他,可天下哪里有这般好的事情。做下恶果,自然是要报应,奴婢知道他还有用,所以,奴婢也只能叫他慢慢死。”
他并不十分了解这个娘娘,唯一的接触,也就是她被成启宇囚在姝和宫的那些日子。
“苏小姐,奴婢是太监。”
“太监怎么了?太监就不是男人了?!”
“奴婢已经不是男人了。”
“那你难不成是女人?叫我摸摸,你若是有胸,就算你是,那我就允许你看我脱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