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用道歉,有时候我都会把齐木君的声音和自己的混淆。”
同为前男友,千果曾一度胡怀疑赤司征十郎和齐木楠雄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扯远了。
“征君,我发给你的照片你看了吗?”她问。
“嗯,刚看到。之前在忙家里的事情没有及时回复。”赤司征十郎那头似乎还能听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大家族继承人永远事务繁忙,黑手党也是,超能力者也是,反正她谈过的男朋友没一个不忙的。“你还好吗?”赤司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有没有去找医生看过?”
“还没,”千果有些紧张,她不敢去医院,“征君,你说我这是分裂了还是单纯的眼疾啊?”
“如果按照我自己的经验,当时是两者一起出现的,但根据你的表现我觉得并不是状况一,或许只是单纯的虹膜变异。”
“是、是吗?”又开始了,征君的学神科普时间……
“嗯。这种变异对身体健康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虹膜色素缺失引起,或者是虹膜毛样体炎,顶多会影响视力,无需太担心。”
“那如果我跟你学篮球的话,可以治好吗?”千果想起了当年赤司征十郎打个篮球治好了分裂治好了异瞳的事迹。
“……”赤司难得被她问得哑然了片刻,随即一声撩人的短笑从那头传来,“呵,看你还能开玩笑,应该是并无大碍。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我听说手术矫正是可行的……”
之后赤司再说了什么,千果再听不到了。
或者说,她能听到,但却无法做出反应……
啪嗒。
手机掉在了地上。
“千果桑?千果桑……”呼唤从手机里传来。
这一次的感觉和上回在齐木的甜品店的感觉很像,但又不太一样,这回千果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所有的痛苦与欲/望。她无意识后退了几步,觉得胸腔里有某种东西正向上翻涌,从身体某个秘密的角落沿着胃,沿着食道,沿着喉咙,贴着扁桃体贴着口腔朝上翻涌……
她用尽全力捂住嘴巴直到下巴发痛。
……
还在电话里处理组织破事的中原中也不过是随意一瞥,便看到了千果正在不断朝远处摩天轮的方向走去的身影,步子有点不协调。
“千果?”
中也听着电话边跑了过去,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终于,像是受到了什么反噬般,踉跄跪倒在地。
“你没事吧?!”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强撑着地面剧烈地喘息,脸上的血色急速消退。
她开始向前方拼命爬,似乎在拒绝他靠近,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后背鼓动着,下一秒,一只黑色的触/手居然从她的肩胛骨刺出——
一记粉碎性的重击砸到了中也的胸口,使他向后远远飞去,头砸到墙上是巨大的撞击声,玻璃被撞得狠狠变了形,几片碎片掉落下来,散落在身后的地板上。
一种温热的液体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胸口开始蔓延,沿着心脏,沿着血管,带着某种毁灭性的毒素,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荒霸吐开始躁动,狂怒。
不行!
中也死死捂住胸口,他不知道为什么荒霸吐会忽然暴动,像是对什么外来之物的愤怒抵抗。街上开始混乱,人群开始慌乱散去……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千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雪了,好热,全身都发热,明明下的是雪,但是世界却变成了红色。
她伸手去够自己的后背,衣服破了,肩胛骨的地方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蠕动。汽笛声和人群声一下子都退去好远,她看到有熟悉的、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先是熟悉的运动鞋,然后是熟悉的镜片,熟悉的发型,熟悉的手摆成刀刃的形状,在她的头顶高高扬起——
“住手!!”
有人突然在她面前推了一把,对方便被推得老远。模糊又清晰的视线中,千果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相互对峙,站立在苍白的雪幕中,像两把出鞘的剑。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鬼舞辻无惨在她身体里。’
“那你要杀了她吗?!”
千果躺在地上,身体和大脑仿佛脱离了,前者在抽搐,后者在咆哮,说你们不要再打了啊,不要为她打了啊,这样真打起来世界会毁灭的啊……
张口却说不出半粒星。
“先前让我保护她的是你,现在说翻脸就翻脸?!”
“我不管你是超能力者还是什么,敢伤害她,就先打倒我!”
“你要试试看?”
大地裂了,震动,地摇,连空气里的重力都在扭曲。
此情此景,精彩跌宕,又了无生趣,活着无意义。
可千果还是想到了些什么。
不是走马灯,也不是回忆。
她只是想,如果能让时光倒流就好了,那么她一定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