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芙未着寸缕,柔软地身躯以一个“大”字形在架子床上敞开。她又羞又愤,恨不得一头撞死了才好,“你不是不会对我怎样啊!”
褚洲眯了眯眼睛,“是啊。”
房间里的七八盏烛光交缠在一起,把男人晃动的身影投射在墙上。以芙别过脸,特地的不去看他自己……
他把以芙的头掰回来,低喘。
他力气照旧得大,手掌心的温度好像要把她的下巴烫出个窟窿了。以芙拧不过他,只能很羞耻地哭。
“我不看!这有什么好看的!”她紧紧地闭眼。
褚洲身体里又冒上来一团火,又伸手去扒拉她的眼皮子。他的手很烫,又是碰过那种脏东西的。
以芙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脏了,恨不得抠下自己的眼珠子甩出去!她就一直哭一直哭,等到烛台上的火焰渐渐淡下去,她才能闭上桃核一样肿大的眼睛。
今夜,长乐殿是不安宁的哭;与此同时,另一座宫殿里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尖叫。
卯时一刻,一声婴儿的啼哭盘旋在宫廷的上方,向四方昭示着喜讯。
汪公公两眼放光地过来宣布。
“是个皇子!皇上现在也过去了,娘娘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汪公公瞥了一眼以芙的肚子,“要不您也过去看看,说不准还能蹭上一两分福气呐!”
以芙僵硬地扯扯嘴角。
说实话,她并不十分期待肚子里的孩子。
她哪里能想到,这一碗碗喝下去的避子汤并非是避子汤,而是一些调理身子的补品。这个孩子来得无声无息,等到她发现自己月信迟迟不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有三个月大了。
以芙不是不想打掉孩子,而是不能。
那位沈太医不建议打掉孩子,一旦胎儿堕下,或许会损害母体的性命。不过他确实医术高明,竟然能够隐藏胎儿的月份。
“听说陈贵妃难产?”
汪公公重重跌了一口气,叹道,“可不就是了吗!昨夜要不是有沈太医在旁边帮衬,那皇子……哎,不提也罢!”
以芙想了想,“那我去看看吧。”
汪公公正要眉开眼笑地应下,角落的一张桌上突然坠下一卷竹简。
以芙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没吭声。
汪公公最会做人了,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和褚洲问好,“算起来太尉大人和陈贵妃也是老熟人了,太尉要不要过去看看。”
褚洲颔首,应下。
……
陈嘉丽的宫殿里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皇帝的声音高亢激昂,每一次的振臂呼喊能把房梁上的灰尘震落下来。乳娘在旁抱着三皇子,向一个个嫔妃展示。
以芙看了一眼,下意识蹙眉。
刚出生的孩子生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总是不太好看的。幸亏孩子随了陈嘉丽的眉目,不似皇帝肥头大耳的猪头样。
皇帝高兴完了,“沈太医在哪,朕要重重地封赏他!今天要不是他在,朕的孩子不一定这么容易就出生了!”
人头攒动的产房外,被几个奴才众星捧月地簇拥出一个清秀的青年男子,左右也不过二十五的样子。
皇帝赐他黄金十箱、土地百亩。
“臣沈怀泽,谢过皇上——”
沈怀泽。
以芙盯着青年,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很快地,她的下巴被身边的男子掰了过去,“你看上他了?”
以芙的眼睛像两片人工切割的,纯净且漂亮的宝石,“他不是——他不是——”
她很快地闭上嘴,不想在这时候认他。
她不想以这样的身份认他。
第53章 毒瘾 想要什么样式的婚礼
三皇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长得不似皇帝的肥头大脑,也没有他母亲的惺惺作态,别人一抱他他就咯咯地发笑。
以芙常常到乳娘那里逗孩子。
期间, 褚洲如影随形地陪同, 却总是站到离孩子一丈开外的地方, 然后冷冷地看着她柔和甜蜜的笑容,以及日渐隆起的小腹。
毒蝎子一样的目光把以芙蛰得心里直发毛。每每问他想做什么,褚洲就重重地撇唇, “等你把肚子里的孽种生下来了,本官第一个掐死他。”
这种话听多了晦气,以芙不让他跟来了。
听说这两日孩子日夜不歇地哭闹,她就拉了盼山过来看看。小孩子的脸蛋涨得紫红, 两条脆弱的手臂无助地划拉着。
“平儿一直乖,最近怎么都在哭?”
乳母“哎哎”两声,撩起衣服就要给平儿喂奶, “说不准是小皇子是饿了,奴婢哄哄就好了,还劳烦娘娘亲自过来。”
言之意下,倒显得以芙多管闲事了。
“无论是谁的皇子, 哭成这样总是让人心疼。陈贵妃生下皇子许久了, 怎么不见她上心?”
不仅仅是因为平儿可爱,以芙才对他多加照顾。而是她和陈嘉丽的恩怨牵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