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水姨娘在伍家做事小心翼翼,行动之前进行多方消息收集和考虑,为的是不让夫人抓住她的过错,借题发挥针对她。
想她刚进伍家那会儿,伍家人除了伍思明没有人喜欢她,那时的少夫人赵氏和夫人齐氏轮番针对她,什么粗活累活都使唤她去做,美其名曰,教导。
即使苦累她也忍了下来,在伍家总比在青楼好,直到她有了身孕,女主人才停止对她的奴役。
别看赵氏整日端着一副宅心仁厚、端庄大气、赏罚分明的主母样子,她要针对一个人不会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的。
刚听说儿子的荒唐事时,水姨娘并不惊讶,曾经在青楼呆过的她什么没见过,也不觉得儿子的爱好有什么错,她就是担心赵氏借题发挥针对儿子。
知道朱家来退亲时,水姨娘就坐立难安了,真的慌了。
新来的姨娘是赵氏的亲戚,赵氏就等自个亲戚生儿子,然后把孩子抱到自己膝下养,将其划到自己名下。这么一来,赵氏就有了儿子,日后赵氏自是想尽办法让她儿子来掌管伍家。
确定自己不能再生了之后,赵氏就一直考虑要不要从娘家过继一个儿子,但是直接过继是不可能的,过继伍家其他亲戚的孩子可还行。
想来想去,赵氏就想办法让自己娘家亲戚做相公的妾,这样亲戚生的儿子就名正言顺的成为她这个主母的儿子。
赵姨娘是赵氏的哥哥的庶女,是赵氏的庶侄女,让庶侄女为相公的妾,又能给哥哥一笔钱助哥哥解决难关,又可能得到一个儿子,赵氏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个时候老夫人又说什么“伍家人丁单薄”,明摆着是要给她儿子塞女人,要儿子多生儿子。
水姨娘为自个儿子担心得吃什么都不香,不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她也没个主意,得要先跟儿子谈谈,看看儿子怎么想。
“是,姨娘稍等,我去看看少爷回来了没有。”蜻蜓立刻转身出院子去。
一会儿,蜻蜓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仆,他手里托着一个盒子。
水姨娘眼睛一亮,这个男仆是伍南飞院子里的人,他不像雁子一样整日跟着伍南飞跑,但也是伺候伍南飞多年的人。
“羽子,是飞儿有什么话吗?”水姨娘期待道。
羽子来到水姨娘跟前,把盒子放在水姨娘面前:“水姨娘,这是少爷从外边给姨娘带回来的礼物,北方产的枸杞,泡茶喝可美容养颜,少爷最近很忙,没能亲自送来。其他的事,少爷说姨娘不必操心。”
伍南飞是真的忙,他前天傍晚回到家,昨天出去找柳小九,昨晚就搞事情被抓,今天老爷把儿子从牢里捞出来,接着朱家就来退亲,现在伍南飞被老爷打出家门还没回来呢,都没时间来看望姨娘一眼。
看看精致的盒子,听儿子的嘱咐,水姨娘安心了,她相信儿子,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好。”
伍思明进入书房,拿出伍南飞给的油桶账本,还有一叠银票,脸上终是露出一丝喜意,看在这账本和好收益的份上,他就相信儿子一次。
通过这账本,伍思明才知道儿子比自己想象中的不简单,儿子平时不露锋芒,擅长的是阳奉阴违,潜滋暗长,你当他在埋头念书,他实则在建立自己的生意渠道,你当他在外面玩乐,他指不定在做什么得利的事,如果婚事没出现意外,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主动交出这桩生意。
伍思明既欣慰儿子的能干,又对儿子的私心不满,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他有什么不信任家里的?
想想后院的情况,伍思明怔了证,陷入沉思。思虑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对门外高声道:“来人~”
房门随即被推开,伍思明的贴身男仆进来了:“老爷?”
伍思明吩咐贴身人:“把管家叫来。”
一会儿,管家来了:“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伍思明端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少爷回来了没有?”
管家正经回答:“少爷被老爷打出家门现在还没回来呢。”
“哼!”一提这事,伍思明又有点不甘心,“这小子定是去办聘礼了。”
管家纳闷,婚事不是吹了吗,还准备什么聘礼?
伍思明问管家:“那小子没向账房提钱?”
管家摇头:“没有。”
伍思明轻叹了口气:“天已开始冷了,取五十两,去买够七八个人做衣裳的保暖布料,还有五十斤腊肉,剩下的买米面,给少爷作为聘礼。”
伍思明懂得对农家人来说需要的事物是什么,他同意儿子娶那个农家女。
他给儿子订的婚事已被儿子破坏,儿子如此执着要娶那个陈家女儿,人家也怀了他伍家的骨肉,事已至此,他再阻拦也没什么意思。
管家一脸疑惑,老爷给少爷找到新的媳妇了?这么快?
看老爷没有要给他解惑的意思,管家也不呆着,正要告退去办事,又听老爷说道:“去请太夫来,看看赵姨娘的身子,四个月了,也该有动静了,我们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