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们这批孩子在清风晓月的总理府实习,个个都是数算高手,怎没见你报考算科呢?”
“我不想进户部,想进刑部,一生除暴安良,惩奸扶弱!”
“好样的!真不愧是我庄里长大的孩子!”雁洛兮高兴地一拍桌子。
马君安扭捏一下,小声问:“庄主,我们长大,就都走了……”
“哎~”
雁洛兮一摆手,笑道:“不管你们出去多久,好好留着自己的饭卡,雁庄永远都是你们的家,永远有暖炕给你睡,饱饭给你吃。闲暇时去庄里的养济院看看那些孤儿,帮助TA们健康成长就是为庄里做贡献了。”
少年再起身,躬身行礼,非常郑重地应是。
雁洛兮才问:“若让你监督百官,专抓坏人,但会被整个官僚集团仇视,你怕不怕?”
“庄主,君安求之不得!”
舒夫子一脸吾家有儿已长成的骄傲,抬手握住马君安的手,慈祥道:“陛下要设立监察司,以后就派安儿去那边工作,有不懂的随时来找我。”
正说着,宣人的内侍就叫到了马君安的名字,并通知他三日后进宫参加殿试。
只要进了殿试,出来必定是一甲出身。但沈音沐给了马君安一个二甲传胪,既然妻主想要用他,把一个男子安排到特殊的岗位,这个名次既够名头,却又低调。
当初那个不怕死的殿中御史大臣,被雁洛兮调配出来,成立监察司,允许她在各个衙门里物色人选,组建班子。
而这次的新科进士们,不同于以往,全部入住国子监,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实习教育。
由各部主事都来讲课,然后带着去自己部委实习几日,最后由学子们自己填写志愿,双向选择。
翰林院的祭酒们最是繁忙,要在实习合格的学子中挑选十名进翰林院深造。
学期两年,之后学子们必须离开,翰林院俨然成了国家的最高学府,给翰林硕士的职称。
轰轰烈烈的教育改革,进行的很顺利,各部委如同打了强心针,司法部适时推出了婚姻法。
七出之罪被废止,没有了休夫这个说法,只有和离。
而其中娶夫后如与他人有了私生子,正君可以去法院要求和离,分走半数财产。
娶侍不合法,可以娶平夫,但财产的一半归正夫,后面娶的只能分妻主自己的那一半,以此类推。
这番操作遭到了世家或极富裕人家的激烈反对。
朝廷也开明,愿意走的,允许变卖房、地、和产业后,带着银子走人。
而江南,许多孤寡听到这则消息后,冒险横渡天江的风险也想要离开。
越来越多带着钱的人来到天江边,等着南渡,南帝也精明,索性允许双方换人,要走的不必留,要来的着专人迎接。
越来越多的商人匠人开始沿运河建厂,正好缺人,也拍了专人到天江边迎接北归的夫幼们。
越来越多的男人走出家门干活,蓝盛整个社会如同一盘棋,就这么盘活啦。
最跌破人眼睛的还是兵部开武科,其中来报名的举子竟有三成男子,这让李三尤为震惊。
她家在盛京城算不上顶级,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士卿之家,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所以家里比较溺爱,也不必承担什么家族传承的责任。
自从新的婚姻法颁布,李三亲眼见证了她在朝中掌权的长姐和次姐,早年院里都收了不少小侍,现在是碰都不敢碰,恐怕生出孩子给自己惹麻烦。
李三仪表堂堂,怜香惜玉,很是风流。从她成年起就有了不少蓝颜知己,尤其戏班子唱武生的几个少年,很是与她说的来。李三就想,只要自己不成亲,就没有了大姐二姐的那些烦恼。
若知己们给自己生了孩子,她就送套宅院和抚养费。若知己们不愿养,她就抱回家去给母父承欢膝下也很好。她想得甚好,可知己们却变了卦,都想着要嫁去稍好的人家当正夫,毕竟更有保障些。
不急着嫁人,手里有俩钱的男子也都忙着立户。想着自己招妻岂不更好,毕竟经过战乱和饥荒,现在可是女多男少。最刺痛她心的,还是那几个与她最为要好,练武生的小子,都去靠报名考武举,想要进军队当官。
武举考试那天,沙场上人山人海,那几个小子从小就在一起练武,配合起来极有默契。
当陛下与雁大人为三甲授勋时,李三被那少年的微笑闪瞎了眼。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再不是她想不想娶,而是人家要不要嫁的问题。
当陛下说:“谢谢你们这些少年小将为国征战,待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朕帮你们择选妻主。”
那少年面红耳赤,羞愧道:“臣感恩陛下,可我已非完璧之身,不再想嫁人一事。”
李三恨得一跺脚,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
这种事用得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嘛?如此没有心机,上得战场岂能活着回来!
她心里一急,想看他进到哪个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