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你好大的胆子!”看着冷汗淋漓的丽妃,皇后心里乐开了花,大义凛然地指着她的鼻子痛痛快快骂了一通,
“身为宫妃,本该谨言慎行,洁身自爱,可你却背着皇上私下与臣子私通!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还有没有皇上,怎能做下此等不要脸的事情来!来人,去将皇上请来,让皇上看看他的爱妃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臣妾没有。”丽妃哪里肯认,她自知这次自己是被皇后算计了一把,可这也只是把他们堵在了水榭里,又不是捉奸在床板上钉钉辩无可辩。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便不会束手就擒。
她口中一直喊冤,待皇上怒气冲冲赶来,她更是委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就是再厌恶臣妾,也不能设计栽赃臣妾呀。”
她眼里泪光一闪,捂着肚子目光盈盈看向皇上,
“皇上,臣妾如今都快临盆了,怎么可能还和臣子私会,还请皇上垂怜信臣妾一回。”
皇上目光落在丽妃那圆滚滚的大肚子上,原本因听闻丽妃与人私通的怒火稍稍消散了些。可要他就这么信她,他还是不能的。他只是老了又不是老糊涂了,这水榭之中除了一个宫女,便只有丽妃与严传霖二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可能真的像丽妃说的那样清白?
丽妃心里一紧,做委屈痛苦状看了一眼皇后,暗示道,“皇后娘娘你好狠的心,臣妾甘拜下风!”
“皇后,你怎么说?”皇上将信将疑看了过来。他年少时跟着太后身边,也没少经历过这些阴私之事,对宫妃们争斗时设计陷害的手段也有所耳闻。而且出于男人的自信与自尊心,要说自己的宠妃会背叛他,他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
这是怀疑自己了?皇后心头冷笑,强压着心中愤怒,好似被皇上的怀疑伤到了般失望道,
“原来皇上就是这样想臣妾的吗,若臣妾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哪会像如今这般艰难。臣妾今日所言没有半分虚假,若皇上不信,可以问问宫人,问问他们是不是看见丽妃与永安侯世子抱在一起?
若皇上还是不信,大可以去宫外打听,丽妃入宫前,还曾与永安侯世子有过一段情。只是被永安侯夫人棒打鸳鸯才分开了而已。此事虽隐蔽,但还是有人知道的。”
皇后此话一出,丽妃便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便听皇上怒气冲冲看向自己,“丽妃,你还有何话说?”
若之前皇上还有些半信半疑,此事却全然信了。皇后既然敢说,那说明确有此事不怕他查。不管丽妃如何狡辩,可她被人堵在水榭是真。在场的宫人们又都说亲眼所见他们举止亲密,丽妃入宫前又还和永安侯世子有情……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爱妃,居然与人私通,皇上就感觉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愤怒。正当他暴跳如雷,欲将丽妃与严传霖打入死牢的时候,皇贵妃终于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得知丽妃与人私通的时候,皇贵妃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她有心召丽妃入宫时,还特意问过丽妃的意思。毕竟她要人进来是来当自己的帮手的,不是要来做自己仇人的,总得人自愿才行。
丽妃当时可是明确告诉她,她愿意入宫,以她的身份,既然都是为妾,为什么不做天下最尊贵的人的妾。若是得了宠,就算是正室诰命夫人,也还是要低她一头。
她正是满意丽妃的野心和理智,才决定选了她。而她一开始也确实做的很好,入宫不到半月,便得了皇上的宠爱,不久就被封妃。怎么私下竟然会如此糊涂,竟然干出这样不要命的事情来。
她要死别拖她们下水啊!皇贵妃心里恨急,很想撒手不管,可她与丽妃早已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压根撇不开。再不情愿,也还得试着捞一捞。
“妹妹,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呢?”皇贵妃好似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恨铁不成钢般冲上去捶打丽妃,手不着痕迹地摸过丽妃的肚子,背对着皇上给她使眼色,暗示她用腹中小皇子求情。
丽妃这一胎能稳稳当当这么久,没有引起丝毫怀疑,说明孩子定然是皇上的。毕竟宫中有专门记录彤史的女官,若丽妃有孕的时间与皇上临幸她的日子对不上的话,定然会惹人质疑。
对她的意思,丽妃自然明白。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此时却突然生出一股希望来。她腹中胎儿虽不是皇上亲子,但也是皇家血脉呀,就是滴血认亲也是不惧的。而且,她当时就是计算着彤史,找相邻相近的日子与三皇子见面,才万无一失怀上这一胎的。
想到这,她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希望来。她不想死,在那个梦中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的滋味实在太过可怕,她不正是因为不想死,才费尽心思做出这些事的吗?
“皇上,臣妾在入宫前确实与永安侯世子有过一段情,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臣妾只是将他当成故人,与他叙叙旧。绝无半点逾越。”
丽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若皇上不信,臣妾愿以自己与腹中皇子的死以证清白!”说着便要往水榭的圆柱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