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安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直到感受到对方真实存在的心跳,他才彻底从连日来的恐慌中恢复过来。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苏酥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却猛然感知到搂住自己身体的双臂在抖。
狗男人是……哭了?
苏酥难以置信,稍稍仰过头看他神色,直到确定对方脸上没有眼泪才作罢。
“你重死了,”苏酥嫌弃地推了推他,“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你不觉得臭啊?”
“不觉得。”卫临安将脑袋埋进她颈窝,蹭了蹭才说:“既然已经迟了,也不差这一刻。”
“可是,”门外正立着十六他们,苏酥耳尖略略发红,继续说:“陈音音要找你们皇家报仇,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赶紧起来。”
“丢不丢人。”
卫临安在她催了十几遍后才重新站直了身体,仔仔细细将人端详一遍,发现她瘦了一圈儿,心疼道:“你受苦了,要是我能早到一步,也不会如此。”
狗男人今日怎么这样肉麻?
苏酥赶紧岔开话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卫临安指了指天上,“你放的天灯。”
“没想到真的被你发现了,”苏酥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丝道:“本来我只想碰碰运气,都做好了失败后被陈音音转移阵地继续关着的准备。”
“我的王妃聪慧过人,上天怜我。”
苏酥心想可不是嘛?你可是本书集大气运于一身的男主,上天不垂怜你垂怜谁?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苏酥眨巴着眸子问。
卫临安带着人出了屋,骑上马背,十六等人安安静静跟在后面。
他才回答:“这边这么大动静,陈音音还没有出现,要么是藏起来了,要么就是已经动身去澧阳了。”
路上行人纷纷避开,卫临安从后面楼紧人说:“如果人去了澧阳,此刻并不宜回城,难免成瓮中之鳖。”
她没想这么多,此刻竟发现自己钻牛角尖了,只顾着皇城的安危,忘了切身处境考虑情况。
苏酥皱起眉,“那就拿他没办法了?”
“也不是,”卫临安将马头调转方向拐回驿站,“十万秦家军虽多,但大启兵马也不少,最难的是如何把他们集中起来。”
“这样肯定会出事的。”如果将所有兵马都聚集到皇城,很难保证地方官员会不反。
万一有人趁乱想将大启江山撕裂,岂不束手无策?
卫临安也想到了这个,“所以在先派我南下查贪污案时,我就留了个心眼,在桑怀歌跟姜永昌被伏诛后,让飞鸾暗中将官员都换成了我们的人。”
苏酥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卫瀚不会发现吗?”
“小官员的调动不用经过上面人同意,至于新郡守的名额,定然是要根据世家情况衡量人选的,”终于到了驿站门口,他先下马,而后抱住人下来,接着道:“像桑家、姜家这样的大氏族,都是从小家族渐渐发展的,十年的时间,如果运用得当,完全可以亲手打造出这样的一个家族。”
苏酥猛地抬眸。
震惊不已。
卫临安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还真当我这些年真如江湖传言,到处游山玩水?如此怎会有第一公子之称?”
那些小世家有求于他,才会不遗余力给他造势。
“原来你早就在筹划了。”这等远见与心机苏酥自愧不如,所以说能成为男主的人必然本身就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
卫临安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你且安心住下,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苏酥任是担心,“陈音音要的不是大启江山,是卫氏的命。”
卫临安筹备再好,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何能阻止陈音音的杀戮?
“此事我自有打算。”他命人备来热水。
脚上没有锁链,苏酥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卫临安坐在与她仅有一道屏风之隔的桌案旁,屋内烛火明媚,她只能依稀望见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
没有听见响动声,那边传来询问:“洗好了?”
苏酥嗯了声,听见有脚步声靠近,立刻将身体缩回水里,只露出脑袋往外看,“卫临安你别过来。”
“本王看王妃洗澡,天经地义。”随着他越靠越近,浴桶里的人脸色越发粉润。
苏酥忽然掬起一捧水泼出去,刚好撒在男人脸上,她趁机快速起身,抓取到木架上的衣服,裹了起来。
“卫谦!”她叫出了他的大名,羞愤道:“你简直不知——”
“不知什么?”卫临安抹了把脸上的水迹,在她撇过视线时大力将人按进怀里,“不知廉耻吗?”
“明知故问。”苏酥挣了挣,低头去咬他胳膊,却在咬了一半时想起狗男人血液有毒,噔时恨得捏他腰上的肉。
卫临安被她弄得痒痒,低声耳语,“王妃,上个月本王病情发作,忍得好苦,你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