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行,我等会去买。”
温初柠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翻了翻包,结果翻出来一包很久很久前的创可贴。
还是粉色的,卡通图案的。
温初柠捏着这一包创可贴,一下就想起来,是很久前,她大三那会,去高林面试。
碰到了陈一澜,他弯腰蹲在她的面前,跟她说,以后要是非得穿高跟鞋,就备着创可贴。
其实这些年温初柠几乎不怎么穿高跟鞋。
这个包,还是她几年前背的那个。
温初柠出神了几秒,自己去了洗手间贴上创可贴。
下午的会议进行的挺顺畅,来的人是高林国际的外资方,四十多岁的一英国人,瘦高,有点秃顶,那笔译也是个小姑娘,当时拽着温初柠打趣说,“怎么这么像威廉王子……我听见他那一口英腔,我就想起来英国那个段子。”
说着,还拖腔带调学着,“cup of water……”
温初柠被她逗笑了。
晚上是在国际酒店订的包间,温初柠坐在组长旁边。
组长看着很年轻,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叫邓思君,瓜子脸,及肩的中短发,万年通勤都市丽人的西装配高跟鞋,虽然挺爱笑,说话也和气,但是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温初柠起初也挺佩服她的,一开始以为她今年也就三十岁,后来一次饭局后才知道,邓思君今年已经四十岁了,离异带着俩女儿。
温初柠对她更肃然起敬了。
那天饭局吃的时间有点晚了,她喝了一杯葡萄酒后就有点困,邓思君还在旁边笑着跟外资方聊天,讲到电影。
然后腾手碰了碰温初柠。
温初柠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她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在聊电影。”邓思君很小声的跟她说。
因为这么一个很小的停顿,桌上几个人都看向她。
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谢宴霖也来了,跟外资方的部长挨着。
“哦,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怦然心动,好像挺老了……我好久没去看电影了。”
一杯葡萄酒,温初柠的脑子都开始发虚。
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显然有些没想到她这么说。
邓思君知道她喝不了酒,把这话圆过去了。
温初柠当时还在想着,怦然心动,陈一澜。
Flipped这个词,她只能想到陈一澜。
后面,邓思君给温初柠叫了辆车,低声说,“你先回去睡吧,明天可以晚点来。”
温初柠点点头,脸颊有点发红。
谢宴霖正好去了趟洗手间,看见邓思君跟温初柠出来。
“要走了?”
“是小柠状态不太好,我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那正好我准备走了,我送她吧。”
“也行,”邓思君跟温初柠说,“小柠,让谢总送你吧,我也放心点。”
“没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谢宴霖看她这样,折返回包间拿了车钥匙,同房间里的人客气道别,还客套了几句。
邓思君就先回去了。
温初柠只是困,拎着自己的手拎包出来的时候,外面夜风一吹,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走了,我把车开过来。”
谢宴霖已经换了一辆劳斯莱斯,黑色的,他把车开过来,让温初柠坐后面。
“上车。”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你知道这是哪儿?”
温初柠抬起视线环了一圈,国际酒店在哪条路上来着……
“上车吧,我就是单纯送你回去。”
谢宴霖又说了一句。
温初柠慢吞吞上去,坐在后座。
谢宴霖锁了车门,车窗开着,灌进来一些冷风,温初柠吹了一会,俩人有些没话说。
谢宴霖仿佛是为了调节气氛,播了一首歌,是周杰伦的晴天。
消失的下雨天,我好像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过你的手。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温初柠心口难受,两年都过去半个月了。
夜晚的燕京仍然繁华,车来车往,长长的灯,像一条银河。
“你家还在那?”谢宴霖只知道个大体位置。
“我应该是有男朋友。”
温初柠没头没尾的说一句。
“我应该是有的。”
她又重复了一句。
像在划明什么朦胧不清的界线。
谢宴霖没接话,调了gps,依稀记得小区的名字。
“谢总,我能麻烦你件事吗?”温初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说吧。”
“你能把我送到,送到,”温初柠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翻出微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