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柠一到地方,就小跑进去,温泉池都不小,是露天的,潮湿的白雾袅袅,周围的环境极好,又修剪整齐的灌木和花丛,温暖的潮湿拂面。
旁边有更衣室和茶水间,温初柠去选了一套泳衣,把长发都重新挽了起来。
毕竟是温泉池,这里售卖的泳衣大多都是为了美观,温初柠随便选了一身,上半身是吊带的抹胸,下面配了一条荷叶边的短裙,她出来的时候没看见陈一澜,就近选了一个池子,她看了看旁边的牌子,是薰衣草池,安神助眠的。
池子不算很大,中间深,里面有一圈坐的阶梯。
温初柠慢慢走进去,水温正好,温初柠坐在里面,白雾被风吹着四散,温初柠忙了一天,在温热的水中,疲倦好像终于放松下来。
她靠着一旁的池壁,仰起头看着夜空。
池水晃动了一下,温初柠还没反应过来,陈一澜从对面过来,带动的水涌到她的胸前,温热的水,还带着薰衣草的花香,很轻地在她的胸口散开。
陈一澜忽然过来,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池壁上,他比她高了一截,温初柠坐在那,两人突如其来凑近,温初柠的手撑在水下,忽然有种不太安全地错觉——
他永远在水中占据主导,那一瞬间,温初柠想到了很多年前在泳池中的陈一澜。
他只是在水里慢悠悠地游着,轻盈灵动,像一条鱼,水波被他掌控着。
温初柠坐在那一动不敢动,周围有暗暗的灯光,被袅袅四散的雾气浅浅的遮掩,陈一澜的头发微湿,有些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滚落,他的脸在距离她几寸的地方。
清晰的锁骨,线条分明的肩颈,喉结微微滚动,一侧的细小的茶褐色的痣。
池水在他的胸前动荡。
呼吸中沁着浓浓的的薰衣草味道,让神经在昏昏欲睡。
陈一澜忽然低头,准确无误地吻在她的唇上。
湿热的带着花香的雾气让她头脑发晕,她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陈一澜的手落下,搭在她的腰上。
温初柠错就错在不该闭上眼睛——她不该跟一个专业的游泳运动员比肺活量。
温初柠脸颊涨红,推开他,“哪有你这么亲的!”
“……”陈一澜的手落在她身边,低笑,“哪有你那么亲的?”
“我怎么亲了!”
“……”
陈一澜低头,很轻一下,“你这叫亲个素的?”
“……”
温初柠的脸都在发烫,亲一下怎么还能分荤素?
她干脆推开陈一澜,往旁边挪了一下。
陈一澜笑她,随即跟她并肩坐在池边。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过来了,周围安安静静,只有薰衣草味道的潮湿水雾。
温初柠在水里晃着腿,裙摆在水中散开。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今年都在燕京吗?”
“后年奥运会,我今年在燕京,还要参加最后一场比赛,明年会跟队去国外的训练基地封闭训练,之后回燕京的水上训练基地封闭训练三个月,准备奥运预选赛。”
“那你加油。”
温初柠的手挪过去,牢牢地牵住了他的手。
陈一澜由着她牵着,温初柠有点无聊,跟他比量着,他的手大而瘦,五指修长。
温初柠扣着他的手,往他肩膀旁挪了挪,“陈一澜,今天天气不错,有好多星星。”
“有吗。”
“有,快点许个愿。”
温初柠说着,还仰起脸闭上眼睛。
夜风吹拂着,池边有些小灯,像碎钻似的。
温初柠的侧脸干干净净,头发没太扎稳当,垂下来几缕碎发贴在脖颈上,黑色的发,衬得脖颈更加纤细白皙。
温初柠睁开眼,一扭头,撞上他的视线。
两人坐在一起,他们的腿挨着,他身体的温度传过来,水让温度变的稀薄又清透,他的皮肤细腻炽热,温初柠只看了他一眼,没来由有些脸颊发红。
就这一秒,莫名其妙后知后觉刚才那个绵长且有点儿侵略性的吻,充满着青春的荷尔蒙,就这么一想,温初柠心跳加速,觉得耳廓都在发烫。
“温初柠。”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温初柠的视线不敢跟他相撞,静谧的夜里,好像能听到自己打擂一样的心跳。
“我大概明年初要出去训练了,还能陪你过一个年,”陈一澜的声线平而稳,“禁赛的一年我有想过,这么游下去,只为了一枚金牌到底有没有意义,但我已经游了十八年,我不只是为我自己游的,还是为了教练,是为了国家队。”
温初柠默默坐在他身边,听着他说话。
稳当,又有一股劲儿。
“我要的东西不多,但我很坚定,我要拿到金牌,也要等比完赛后来找你,”陈一澜说,“有个秘密,等我拿到金牌告诉你。”
“好。”
温初柠的腿在水下晃着,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