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喉结滑动了一下,他重新回过头看向许荷,后者的脸上除了关心没有别得神情,她似乎并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
许荷抬起头,她看见秦宴的眼圈似乎有些发红,握住他手腕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些,面前的人此时像是生病了一样,随时都能倒下一般。
秦宴没有开口,许荷也没有询问,二人就站在嘈杂的人群中,不远处有警笛声响起,秦宴才回过神来,他收回了自己一直被握住的手,努力地想要冲许荷露出一个笑容,可是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浑身像是掉入冰窖一样,冷得想发抖。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给那耍酒疯的男人带上了拷上,有人警察过来做了简单的笔录,做完笔录之后,旁边的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姑娘还在边上,拿着手机偷偷地拍秦宴。
那对受欺负的母子朝秦宴走了过来道了谢之后便上了警车,一块警察局里做笔录了。
许荷道:“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住整个人都不对劲的秦宴,可是她却扑了个空,秦宴后退了一步,他终于有勇气冲着许荷扯出一个笑容,但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许荷看着他,秦宴道:“你注意安全。”
说完便转过身,匆匆的离开了,看着还有几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许荷跟着走了两步,但秦宴应该是故意不让她跟上来的,很快就拦了一辆车上了车便走了。
等许荷追到马路边上的时候,车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
她站在路边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皱着,心底也有些迷茫,好好的一个晚上,最后怎么就变成这样的结局了呢?
许荷站在路口吹了吹风,最后只能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将车开到这里来接她。
*
秦宴先一步回到酒店,在出租上时已经将情绪冷静了不少,但心里那股烦躁之感却一直没有消退,他想要接杯水喝,最后却不知道怎么的那杯子就砸在了厚重的地毯上。
天气越来越冷,酒店给每一个房间都垫了毛毯,秦宴看着侵湿的毛毯,却跟泄了力一样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他想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可身体的掌控权此时却已经不是他了。
街上那对倒地受欺负的母子与记忆里的场景不谋而合,还有许荷那一瞬间的迟疑。
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暴戾,脑袋就跟要炸开一样。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之后,又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从柜子里面翻了药盒子,吞了药下去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指尖上湿润的眼泪。
秦宴单手撑在柜子的边缘,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重的发病了,什么都控制不了自己。
要是许许看见的话,一定会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吧。
秦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不能,不能让许许知道这件事。
许荷回到酒店的时候,看见对面门口的数字标已经亮起了,说明秦宴已经到房间了。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她就怕秦宴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而且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也没有任何回响,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许荷也有些无措,她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用房卡刷开了自己的房门。
可她回了房间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赶忙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在网页上输入了安牧舟的名字,快速的找到了他们科室的电话。
那边接通之后说道:“您好,我是安医生患者的家属,请问他现在在医院吗?我有很着急的事情找他。”
那边的护士道:“在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帮您叫他。”
许荷应了声好,等了一会之后,电话那头才终于又有了人声,“您好我是安牧舟,您是?”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许荷连忙道:“安医生,我是许荷!”
那头的安医生沉默了几秒:“许小姐,我是不会……”
“不是,我感觉秦宴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他把自己房间里,我也进不去,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您看您能打个电话问一下他的情况吗?”
“他怎么了?”安医生的语调也严肃了起来,似乎又注意到自己在护士台,他道:“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现在回办公室给他打个电话。”
许荷连说了好几个好,记好微信号之后就挂了电话。
安医生很快就通过了她的微信,那边直接回了个不接。
秦宴也不接安医生的电话。
许荷看向门口,捏着手机干脆又出去了,走廊处现在没有人,许荷走到对面的门抬起手敲了敲:“秦宴,秦宴。”
里面的人没什么反应,许荷坚持不懈地敲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手机才嗡嗡震动了一下。
【秦宴:不必担心。】
许荷看着这四个字,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移动着。
【我知道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