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们刚分手,你成天浑浑噩噩要死不活,我敢说这些刺激你?”
“交易而已,又不是……“
何嘉绮没说下去,以当时的情况谁又敢说这件事不会是一段风月故事的开端。
麦白看出她所想,叹气说:“其实我知道的时候也比较晚了,当时那部剧的制片方有联络过我们,我看角色人设跟你刚拍完那部重合度挺高,你又不怎么在状态就以档期为借口推了,现在想王默当时什么动机还真不好说。“
“孙慧语当时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不知道,据说当时只有蒋南在场。”
“为什么后来会有那么多传言?”
“一个得了甜头拼命想炒作,一个放任她炒作。”
“既然放任,如今的局面又是怎么回事?”
呵,麦白又是一个白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装傻,似懂非懂,需要你盖棺定论。”
“……”
麦白说:“总的来说就是炒作的人尝到甜头,贪心不足,而开始放任的人后来不想放任了要收网,干干脆脆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至于为什么突然不想放任了,不需要我说了吧?”
何嘉绮抿抿唇,心里滋味复杂。
孙慧语对她的恶意不是一天两天,她俩高中同校不同班,那时候的孙慧语还叫孙蔷,跟现在一样外向活泼,因为家境优渥又无人管教,成天跟校内外的混子混在一起,成绩差不服管,好在不随意欺负人。
在何嘉绮和肖然结伴放学后,孙慧语曾直接找到她问她是否肖然女友,何嘉绮说不是,她笑嘻嘻递给她一封情书让她转交给肖然。
她当晚转交给肖然,肖然当时也收了,只是不知道那封信为何出现在教学楼的垃圾桶,被人撕烂又被人重新用透明胶带粘好,在学生堆里传阅。
孙慧语在放学路上堵了她,扬言要划她的脸,当时挡在她面前的除了肖然,那个后来因扎伤肖然被开除的男同学也有出面帮她说话,孙慧语才不情不愿的放她走。
此后直到高中毕业,孙慧语都没给过她好脸色,如果迎面碰上,她看她的目光必定怨毒又愤恨,嘴巴里指桑骂槐,不干不净。
高考后她没再见过孙慧语,直到进了娱乐圈,某次两人都应邀参加某个晚宴,她才知道对方改了名叫孙慧语。两人都不再是四六不懂的学生,作为戴着面具生活的职场人,至少能维护表面上的体面。
何嘉绮还在发呆,麦白说:“孙慧语跟杨导的事不是空穴来风,杨太太能做到这步必然是有更好的东西跟她交换,至于那群不怕非议的导演太太,就不光是金钱利益可以收买的了。”
他叹口气,眉宇间有点担忧:“王默虽然将因果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但动作这么大,王家人肯定不会毫无反应,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麦白在娱乐圈手眼通天,任何幺蛾子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但跳出这个圈子,他能预判到的事情就有限了。
何嘉绮没有告诉他,她在选择回到王默身边的一刻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王家人已经对她客气过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传言说她唯一被王默带着见过王家人的,可说是真,也可说是假。
那是王默堂哥办的一场家宴,宴请对象是王家年轻一辈所有嫡系旁支。这样的场合通常没有人会带男女朋友出席,除了已婚夫妻,其余要么订婚,没订婚也是家族认可可以联姻的对象。
那场宴会后不久,王默的母亲就派人过来请她,地点是王家在近郊江边的一处四合院。也是那一次后,她考虑一个月,最终下定决心和他分手。
王默的母亲姓傅,单名一个潼字,五十多岁,因为保养得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一轮不止。她出生云城老牌世家傅氏家族,是上一辈傅家家主的独女,这辈家主的幼妹,真正金樽玉贵的富家小姐。
何嘉绮见到傅潼的第一眼就被震惊到。
她很美,不是那种潋滟生辉的惊艳之貌,她的美在骨不在皮,是从小锦衣玉食堆砌的金樽玉贵,是教养出来的高贵优雅,是经历风雨的宠辱不惊,是美妆华服营造的宝相庄严。
傅潼对何嘉绮很和气,或者可以说是关怀,她询问她一路来是否劳累,身体是否已经恢复好,爱吃哪种口味的茶点,说就是想见见她让她不用紧张。
何嘉绮觉得傅潼这一点处事方式跟王默很像,对待不喜欢的人和事,明明目光是淡漠的,态度也叫人感觉尊重和放松。因为他们深知疾言厉色除了降低自己身份,对解决事情无任何裨益。
简短的几句客套过后,傅潼直入正题。
“我从来不过问王默在外面的荒唐事,今天见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之后你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何嘉绮来之前想过很多傅潼可能会说的话,甚至承前启后的方式都想过无数种,实在没想到是这样不痛不痒的一句,她甚至连一个态度都没摆,全然把决定权交给她。
她疑惑的望着她,恭敬说:“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