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儿这下惊讶得连掩藏连古代的劳什子尊卑全都忘了,抬头诧异地望着韩王,莹白的小脸儿一览无遗,嫣红的小嘴儿微张,像似看到什么奇景。
韩王从来不是一个粗放的人,认真说来他话极少,也比较讲究体面,毕竟是天潢贵胄的出生,富贵到不能再富贵的龙子凤孙。让他从嘴里说出那种调戏良家妇女的话,简直比在街上看见有人光着身子跑还可怕。
“殿下,你不能这样的”红嘴儿抖索半天,宋凌儿才艰难道。
“这样与那些欺男霸女的恶霸,又有何不同”
听了这话,韩王浅笑一笑。
是那种十分狂妄、鄙夷、不屑一切,又夹杂着几分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笑,无遮无掩,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韩王确实没干过什么逼奸良家妇女的恶霸之举,但并不代表他没做其他别的类似仗势欺人的事。要知道他们这种身份与地位,打从出生后最先懂的便是,什么叫做‘势’。而他们这些所谓的龙子凤孙之所以会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何尝不也是‘势’。
尤其韩王,幼年时母妃便殁了,失了亲娘的皇子在宫里,还不如个奴才。从小韩王就懂得如何借‘势’,懂得靠‘势’去威慑那些个奴才,以及如何去获得更多的‘势’,以求哪一日能屹立在那云巅之上。
所以韩王不是不恶霸,他不过是恶霸得比较高端,是恶霸们的祖宗罢了。
可真让他宛如市井之徒做出种种恶霸之举,他还真有些为难。
韩王在脑海里思索着市井中的恶霸该是如何欺压良民的,不是他爱联想,而是眼前这个有趣的小丫鬟,她的表现就是如此。
可惜韩王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堪透这项本领,他决定放弃,按照自己的法子来。
“把你的衣裳脱了,别让本王再说第二遍!”不得不说, 宋凌儿真被吓到了, 古代王爷的气势还是真没见过的,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下意识就想匍匐在地, 任韩王予取予求, 可她同时也想到了自己是一个现代人。
她并没有死契约卖身给韩王府,也不是韩王的妾!她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宋凌儿突然有一种如遭灌顶的清醒感, 腰杆不自觉挺直, 也不再呈防卫姿态地护在自己胸前, 而是双手自然垂下。
韩王以为宋凌儿终于打算不做挣扎了,心满意足的同时不免又犯了疑, 觉得这丫鬟是不是欲擒故纵,故意如此来吊他胃口?
他曾经见过不止一次这样的女人,一副宁死不从威武不能屈的模样, 可实际上不过是表面装个样子,都是套路。宫里这种套路实在是太多,韩王看得不想再看。
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他不太明白自己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不过他也不想去明白。
于他来说,女人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得不得的到,而是他想不想要。
想要,尽可得之。
韩王甚至想了,若此女真能让自己癖病消除,他给她一世荣华又如何。
就好像青楼技馆那样。
韩王的脸复又冷了起来,可半垂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宋凌儿,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于韩王来说,不过是一句话,一件事。宋凌儿抬起头,看向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当她目光触及到对方俊美的脸庞之时,忍不住一阵瞳孔紧缩,那种不能呼吸的感觉不期而至,让她心生恍惚。
可她脑中还有一丝清明,没忘记自己面对是怎样一副处境,怎样的抉择,自己一不小心,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了………
她微微地抿着嘴,头垂得很低,嗓音颤抖,却依旧强制要让自己说出来。
“殿下,请恕您的命令民女无法听从。民女乃是清白姑娘,这等事是万万不能做的。您英明神武、光明磊落,又有气吞山河之威仪,想必不会强迫一个凄苦可怜的弱质女流”
无疑韩王是恼的,可这种恼与其他无关,可能也有男性尊严以及身份地位被挑战的恼羞成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窘迫与难堪。
他堂堂大众朝的皇子,亲王之尊,以他的身份地位,天下女人竟可得之,如今竟被一个丫鬟这般拒绝。
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拒,自己仿效那些企图‘欺男霸女’的恶霸,而对方却是宁死不从
可看着对方的样子,他这种恼却是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了,因为他能看出她有多怕,怕得整个人都打起哆嗦了。
真可怜。
宋凌儿的样子确实挺可怜,看似镇定,实则不过是层皮,细看就能看出她究竟有多紧张。小脸儿一片惨白,手是抖的,嘴唇是抖的,甚至那浓翘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眼角泛红,给人的感觉像似顷刻就要哭出来。
也因此她说得这些话,明明该是义正言辞、宁死不从的刚烈,反倒给人一种乞怜的错觉。就好像一只小兔子在面对想要吃掉自己的狼时,明明反抗无用,还是伸出没有锋利指甲的爪子想要威慑。
让人觉得即好笑又心中怜悯。
韩王薄唇微抿,想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