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南庆王还不知道大虞这位长公主呢,他是得了敬亲王的信儿才有了和亲的心思,也不知道那长公主怎么得罪敬亲王了,南庆王也懒得管,反正他白得一个娇嫩嫩的新媳妇。
“老弟,你放心大虞已经被打怕了打疲了,你说什么他们都会答应的。”
“不用担心。”
在方才说起御虎的时候,鱼鹰的拳就紧握在了一起,见劝不动,鱼鹰一抱拳,“既然如此,如今战局已定,我留在晋中也没什么用,就不陪各位了,鱼鹰就此别过。”
说完,他直接掀帘走了出去。
帘子落下,大帐里的舞女也退了个干净,只留下南庆王和他的一众心腹。
“陛下,鱼鹰这个人早除早好。”
“是啊,他带兵有方治下极严,一路打来,一不求名二不为利,遇城不屠,遇降不杀,只专心和大虞官兵作战,这样的人所求极大,不得不防啊。”
心腹所说南庆王何尝不知。
鱼鹰和他的人就住在南庆海域的小岛上,行踪不定,这次出征鱼鹰带人投靠,带的人虽不多,个个武艺极高,南庆王探过鱼鹰身手,更是不差,对付这样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不急,来日方长。”
鱼鹰劝说未果,带着自己的人马脱离了南庆大军,连夜赶回南边。
既然劝说不行,他自然还有别的办法。
夜色茫茫,鱼鹰策马狂奔,夜色掩护了他的面容,只有他背上的鱼骨箭,在月色照耀下愈加清晰,闪着寒光。
第二天一早,太后便将温无晴亲笔所书的奏折呈给了光继帝。
早朝上,光继帝下旨,遣鄣宪长公主和亲南庆。
圣旨一出,举国哗然。
得了消息的温元若立刻递了牌子求见温无晴。
温无晴见到温元若的时候,他瘦了一圈,眼窝深陷,显然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长公主,我,我有罪!”
温元若一见到温无晴,立刻跪到了地上。
“是章氏,是章氏在京中散播谣言,煽动民意。”
自从发觉有人引导京中舆论之后,温元若就开始调查,可是查来查去却查到了自家头上。
“章氏已经被我关进了祠堂,现在任凭长公主发落。”温元若没想到上次一事章氏仍旧没有吸取教训,还敢作恶,看着亭亭玉立的外甥女,温元若无地自容。
“这次我倒是不怪她。”
为人父母者为子女计,这是人之常情。
温无晴扶起气得发抖的温元若,“不过,这些事不是章氏一人能做成的。舅舅,您别再查了。”
温元若还没从温无晴那声舅舅里反应过来,就突然意识到了她话里的意思。
“您是说?”温元若指了指凤栖宫的方向。
温无晴一笑,“我昨夜递的折子,今天连嫁衣都已经绣得了。”
温无晴知道,太后早就按照她的身量准备起了礼服和嫁妆,就等着她松口呢。
那些民间舆论,进宫的宗室女,左不过是逼着她的刀。
饶是温元若已经见过了不少世面,可是声音里还是带了一丝颤抖,“您是她的女儿啊!”
“谁能比得过锦绣江山呢。”温无晴给温元若倒了一杯热茶,“舅舅,从今以后那些铺子就归您了,不过您得保证学社的运转,其余的,您随意。”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温无晴要把一些事交待清楚了。
温元若捧着茶杯,哆嗦着手,泣不成声,“我,我给长公主守着,我等您回来。”
温无晴笑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您不能说这话!”温元若急了,一把抓住温无晴的手,“我的小无晴,长命百岁,福寿绵长。”
温元若焦急的眼神里写满了真诚,仿佛是怕她不信,瞳孔都在用力,微微颤着。
这份情温无晴承了,“好,我努力。”
“不是努力,是一定!”温元若固执起来,像个孩子。
温无晴点点头,“一定。”
温元若这才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哭够了才抹了一把脸,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单子。
“圣旨一出,学社里的孩子们就来找我了,他们想跟着你去南庆,为奴也罢,为民也行,他们都想守着你。”
温无晴看了眼单子,摇摇头,“不行,宜字辈的孩子已经要乡试了,告诉他们好好考,别分心。”
“景字辈也不行,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大工匠,不能便宜了南庆。”
温无晴拿出笔一笔一笔划掉了名单中的大半,温元若抢过了黑乎乎的单子,“你这个划法迟早谁也不剩。”
“这两个姑娘,你留下吧,她俩会水,都是逃难过来的孩子,读书伶俐,心思也正,而且都是吉州的人,听得懂那边的话。”
温元若指了指名单中的两个人,“她们听说你要去南庆,直接去了王府求我,说是你要不收,他俩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