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丘朝堂腐败,但也有清廉之人,这位曹太师就是其中之一,平日里上朝也是他对西丘皇进谏最多,尽管西丘皇鲜少听进去,但这位真的是一年到头从未停止进谏,弹劾的折子也属他写的最多,若不是有从龙之功,加之家族势力显赫,恐怕早就身首异处。
泥潭中的一股清流,塔木隼对此人还是敬佩的,遂又说道:“曹太师且听朕说,从五年前开始父皇便对百姓加重赋税,每年加收将近两倍,更甚是多项重复征税,致使寻常百姓活于水火之中,这诏令恐怕连醉酒之人都难以下达!而在民不聊生之时,却听信谗言下令攻打高阳,这难道不是昏聩糊涂?曹太师,你可知边疆的百姓都已经开始易子而食了!开战便开战,而在将士们在前线厮杀,拼命生擒住敌方将领可以谈判的时候,他却下令将人送去后宫给后妃泄愤以报私怨!曹太师,你告诉朕这以往是不是君王所为!”
曹太师默然,肩膀耷拉下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为官十几载,怎么不知道高位上的那位是品性,但那毕竟是君王,他理应恭敬维护一生的人,这是忠义。
这一瞬间,曹太师眼前迷茫,他真要继续维护这么一个君王吗,脑子里也浮现一个和以往都不一样的想法,如何换一个君王会怎么样。
塔木隼看出了曹太师眼中的纠结,他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惑人:“曹太师,你为官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是为了父皇一人?”
下方,大皇子党的人看到曹太师神色中的动摇恩纳不住了,他一直在等大皇子的到来,这时候这场景不得不上前。
曹太师是文官中声望地位最高的人,他若是改口,再之带动整个朝堂的人,大皇子再来可就没用了。
一人道:“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再如何你这叫谋权篡位,是大逆不道!”
塔木隼眼底一沉,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那人跟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手起刀落,那人当即跪倒在地,脖颈上是汩汩流出的鲜血。
塔木隼没有给予地上的死尸一分目光,转身慢条斯理地往龙椅方向走去,在众人声讨他之前开口:“黄仁颉,户部尚书,借出兵征讨之由贪墨黄金万两,为官年间贪墨的民脂民膏更是不计其数,更甚包庇亲友强抢民女,夺人良田,杀人报复,所犯罪行累累令人发指。其罪,当诛!”
最后两字落下,殿内之人皆是一颤。
但朝臣并没有因此闭嘴,又一人上前质问:“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构陷,人都被你杀了,栽赃陷害不是轻而易举!”
塔木隼旋身坐在龙椅上,面上波澜不惊:“朕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并且不只黄仁颉一人,你们若想看朕可以一样一样摆出来。”
他说着,眼睛扫向下座,那些心里有鬼的纷纷地下头。
塔木隼继续游说:“诸位大人,你们可还记得初入官场时心中的所念所想?难道不想一一实现?”他的目标是朝中为数不多的清官,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平日里私底下他抛出过橄榄枝,但那时候他放在明处的势力不多,效果并不显著,而如今不同以往,他已经坐上皇位,有能力承诺他们施展抱负。
不过他也不会强求,以性命与之相要挟,他们若是能答应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安顿好他们的后半生。
至于那些朝堂的蛀虫,塔木隼根本不在意得不得的到他们的支持,因为早晚都是要清理的。
西丘皇再怎么昏庸无道都是西丘的王、塔木隼的父亲,塔木隼纵然有千万个理由,造反就是造反。
有官员直接辱骂塔木隼不仁不义。
官员中有几人见状相视一眼,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一人走上前去对塔木隼跪拜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举免不了遭受同僚痛骂,这人直起身子,看向辱骂他的人,声音掷地有声,问:“我有什么错,难道给太上皇助纣为虐就是对的吗?就是仁义吗?我为官十载,一身傲骨被磨得粉碎,空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只能看着西丘国每况愈下,我有何错!”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实际上他们早就效忠于塔木隼,如今之举不过是为了牵头带那些心有顾忌的人,至于他们自己的名声,是好是坏全由后人评说。
众人依旧面露难色,虽然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五皇子,那之后呢,谁知道明天是不是还是他,西丘国可是还有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以及华妃所生的十一。
塔木隼能够猜出众人心中的想法,他自己也在等狼英的消息。
殿内就这样陷入了死一般寂静的沉寂,直到狼英大步流星地从殿外走进来,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塔木隼的身侧。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给塔木隼一个人汇报,音量却恰到好处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主子,大皇子十一皇子以及皇后华妃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狼英顿了一下,“裴珠月被人救走了。”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是真的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第90章 回京都
塔木隼的脸阴沉了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