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自认性子爽朗,不是那种只能赢不能输的做作姑娘家。
“时安哥这话就不对了。”
当年裴向晚等人在大燕京城小住时,于述亦时常和燕煜、楼时安等人奉旨陪玩,对裴向晚的性子颇有些了解,“晚晚公主向来爽朗大方,言出必行。”
“本宫记得当年比赛爬山,晚晚输了半盏茶的时间,”燕煜立即接话,“当时还绕着燕晗山的半山腰蛙跳了一圈。可见确实是愿赌服输的好性子。”
欺负到他家阿语头上来,自是该受些教训。
裴向晚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她,害得她嘴里的拒绝来回转了数遍都说不出口,只得咬牙道:“扫就扫!不就是清扫十一阵而已。”
言罢,她目光灼灼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裴宣。
裴宣忙举起手:“皇兄帮你。”
虽然自家妹子是淘气了些,但到底是自家妹子,身为兄长定是要力挺的。
裴向晚心中稍稍舒服,就又巴巴地扫了眼众人。
楼时安摸摸鼻子:“娉婷姑娘,你昨天说的那个做辣子鸡用的辣子要怎么晾晒来着,要不趁现在太阳正好,爷帮你去晒晒?”
白娉婷颔首,两人相偕离开。
安安公主挽住于悠担心道:“蓁蓁的脚还没好就出来待了这么长时间,肯定老疼了,咱们扶她进屋替她再看看。”
两人也走了。
于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有好几封紧急密信尚未处理,我这先去忙会儿,要不怕是来不及帮忙张罗晚膳了。”
人就这么一个个都走了。
裴向晚气得心口疼,最后看向燕煜:“阿煜哥哥,你帮帮晚晚。”
燕煜拉起殷语的手,非常抱歉地看向裴向晚:“阿语刚才摘并蒂桃花摘太多,手上有些刮伤了,本宫陪她去用温水清洗一下。”
说完,拉着自家媳妇往里屋走去。
“二皇兄!”
满满一大院子的人就这么剩下她们兄妹两人,裴向晚眼睛都气红了,“你也不帮帮晚晚。”
裴宣失笑地揉揉妹妹的发梢:“傻丫头,阿煜已经订亲了,又是圣旨赐婚,咱们该祝福他才是。”
至于十一阵的清扫事情,多得是下人在,不必忧心。
“都怪父皇,”裴向晚拖着脚步跟在裴宣身后往外走,“年初的时候晚晚说了要去大燕玩,偏生不让。”
要是早点去了大燕,哪里还轮得上殷语成为太子妃?
她必定会哄得燕帝欢喜,将她赐婚给阿煜哥哥的。
裴宣拧起眉,拉着裴向晚走远了才压低声音道:“晚晚,父皇和母后与大燕皇帝有着师兄姐弟的情谊,绝非寻常关系可比。大燕太子和公主前来咱们大齐游玩,就是我们大齐最尊贵的客人。”
“燕帝既然赐婚太子和太子妃,便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虽说殷大姑娘现在尚未和太子正式成亲,可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你仔细想想,她不仅会是未来的太子妃,更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大燕皇后。”
以大燕和他们大齐一样,皇宫后院皆只有皇后一人的传承来看,说不定太子和太子妃同样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存在。
他们现下的身份兴许不惧得罪殷大姑娘,但长远了看,殷大姑娘却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裴向晚又何尝想不明白这些。
她不服气的是,明明她更早遇上阿煜哥哥,凭什么和阿煜哥哥成亲的却是殷语。
“若是她配得上阿煜哥哥,晚晚自然无话可说。”裴向晚咬着唇,“若她不配,晚晚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裴宣甚是无语。
配不配这种事情是当事人的事,哪里容得下旁人指点。
他看了眼眼泪都快流出来的妹妹,到底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实在是怕妹妹伤心。
“走罢,咱们快些张罗清扫完十一阵,回去多陪陪师公。赶明儿就要回京了。”
待到两人重新返回山顶大院时,丰盛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围着大围桌热热闹闹地用膳,就好像下午时候发生的矛盾不存在似的。
膳罢饮茶,白老又循例给年轻一辈讲起过往的事。
听着听着,裴向晚瞟了眼殷语道:“陶麒陶麟叔叔布设的十一阵并不简单,可今日我们几个去闯阵,殷大姑娘连破七处阵眼,在阵法上的造诣委实高得惊人。”
白老一听:“阿语如此了得?”
殷语忙摆手:“不过是幸运为之,让师叔公见笑了。”
裴向晚扁扁嘴:“有本事照实认就是了,谦虚过了头就是虚伪。”
众人沉默。
“阿语精通卦算,”于悠扬了声,“所以要找阵眼对她来说不难。”
几位姑娘都点了点头。
在她们看来,殷语找到阵眼自然是幸运有之,另外应该也是靠了卜算才对。
毕竟殷语的卜算能力在她们心目中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