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语点点头,把花递了过去。
燕煜小心翼翼地拿着花,轻抚殷语那如云似雾般的乌发,将花插上。
“人比花娇。”
他满意地看着月色下的娇容,“真好看。”
殷语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红了脸,垂了眸子转话题:“今日你在齐帝面前那般说,就不怕真的惹怒了他吗?”
燕煜正色:“自然不会。”
“母后说过,齐帝齐后感情极深,他定然能明白爷对阿语的一番心意。”
若非如此,燕煜也不会当机立断去找齐帝齐后要个说法。
“那接下来,咱们还在京城里住吗?”
把人家闺女闹得禁了足(虽说是她活该),但到底会不好意思多逗留。
燕煜本就有打算:“咱们明天就离开,去白茂山上再陪陪师公。”
众人隔日上午就进宫请辞,齐帝齐后虽是不舍,但碍于自家姑娘闹了那么一出,实在没有脸面多留众人。
遂便赠了几车礼,让齐国太子送众人出了京城。
众人重返白茂山,在山上又住了小半个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正式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回大燕后,一路顺利。
直到这天午后,抵达了晋城。
再度入住晋王府,刚落脚就听说怀月早半个月前就回来了。
只是回来后却是一病不起,一直缠绵病榻,没有起色。
“怀月本就精通医术,”晋王妃最近身子有所好转,亲自接待了众人,“说是因为路上感染了风寒,加上心气郁结,所以才会病了这许久都未成好全。”
“晋皇婶有找大夫来替她看看吗?”安安公主对这套说辞不是很相信,实在是因为信不过怀月那个人。
晋王妃点头:“自然是找了的。大夫的说法和怀月一致,又看过怀月自己开的方子,说是无误。”
这般说了,众人便没再多追问,只先各自住下。
“嫂嫂,咱们要去探望下怀月吗?”
回了暂住的大院,安安公主就去找了殷语。
殷语含笑:“不急。”
不必她们去找怀月,怀月定然也知道了她们抵达的消息。
不找她,反倒会让她心中忐忑,惴惴不安。
安安公主点头:“嫂嫂说的对。咱们不急着找她,在晋王府多住几日,让她先急急!”
众人商议妥定,就真的安心在晋王府住了下来。
除了溜达游览晋城外,还天天在晋王府里转悠,一副大有住下就不走的架势。
怀月的日子过得心惊胆战。
她半途离开车队回返晋王府本就找不到合宜的由头,幸好出行前在客栈就称了病,索性就服用了让身子变得虚弱的药草,把病装得更像了。
她时时打听着燕煜等人的行踪,总担心众人回程路过晋王府不会轻易放过她。
毕竟当时安安公主是真的恼极了她,不然也不会连回旋的机会都不给就让人送她回来。
果然等了小半个月就等到了众人从齐国回来的消息。
怀月未免出事,干脆就继续装病,只盼这群瘟神赶紧离开,她好继续在晋王府过逍遥日子。
哪里知道殷语等人来是来了,却一天天地住着没打算走似的。
并且也没有上门来找她的不自在。
就更让心中有鬼的怀月如坐针毡。
这日殷语等人逛完晋城一处风景名胜回晋王府,前去给晋王妃请安时,听闻晋王妃午后病倒了。
“王妃有旧疾,每隔五六天就会病上一回,回回生病时只能卧榻,怕是不便接见公主等人,还请公主莫怪。”
晋王妃的嬷嬷出来致歉。
安安公主等人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
想到这几日晋王妃的热情招待,当下便道:“王妃既然身子不适,自然要好好歇息,我等前去见个礼就会回去。”
嬷嬷寻思片刻:“请公主随奴婢来。”
众人一同进了晋王妃的寝间,屋内燃着安神香,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响动。
晋王妃斜倚在床榻上紧闭双目,眉头拧起,显然是浑身正难受着。
“安安见过晋皇婶。”安安公主上前,放轻了声音。
“安安来了?”晋王妃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在嬷嬷搀扶下坐了起来。
安安公主和她说了几句话,就问起了她的身子状况。
“老毛病了。”晋王妃摆摆手,“倒也不算难受。只是每隔数日就会浑身不得劲儿,除了卧床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有请太医看过?”
晋王就藩时燕帝曾赠太医随行,此事安安公主知晓。
“看过的。”晋王妃摇摇头,“只不过说皇婶的脉象并无大碍,许是因为水土不服。”
“您来晋城都这许多年了,怎会还水土不服?”安安公主诧异。
晋王妃苦笑。
不止是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