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意:“哦。”
不是她应付他,主要是她那会儿体力耗尽,困得不行了。
她快睡着了,可隋应辰又凑上来,蓬勃的荷尔蒙气息也渡过来,粗热的鼻息拂着她的脖颈。是痒的,她哼着声用手挠了挠脖子。
男生捏了下她的脸颊肉,让她清醒点儿,“喂,他有我这么厉害吗?”
她已经被操得晕晕乎乎、迷迷瞪瞪,却通过些女人的直觉,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柏意哑然失笑,昏着头随便应了句,“你还小。”
就是说,你在我眼里是个小朋友,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
话音刚落又有些后悔了。果然——
“这话你可要讲清楚!”
男生说罢便欺在她身上,这个距离危险又紧迫。
吓得柏意急忙道:“你大大大!”
她下半身到现在还酸麻麻的发疼,所以才想快点睡着不要被疼痛所困。她其实也很蒙,怎么会知道有人第一次做爱就能这么猛?!
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忽然钻进一句姜文的经典台词:“这他妈是八岁?”
她想:“这他妈是初夜?”
她要睡觉,要立即睡觉,明天还有一天时间能好好养一养,希望周一去学校坐办公室的时候不要被其他老师看出些异样……
可是隋应辰偏生是不依不饶,躺在床上枕着胳膊,又不老实地伸出手,手心贴着她泛粉的脸颊,又翻过手背贴着她额头,百无聊赖地。
柏意叹了口气,“干嘛呢,我又没发烧。”
“不干嘛,就想贴着呗。”
说话时他双目炯炯地盯着她,直勾勾眼神移都移不开,又说:“你睡呗。”
被这样盯着她还怎么睡啊?!
《围城》里说到:“对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而像柏意这样自认容貌平平、自信心匮乏的女青年,如果有别人盯久了她,她不会心生窃喜,认为是那人铁暗恋她,反而会觉得毛毛的,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了颗大痘或者沾了粒鸟屎……
她猛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藏起来,闷着声:“我真的睡了啊。”
身后又传来男生低低的笑,在这个清朗有风的夜里。
呃……又被调戏了吗?
她的脸忽然涨红起来,可能是害羞,也可能是透不过气……
“老师您别闷死自己啊。”
“哦!”
睡意彻底袭来之前,她又听到男生的自言自语:
“讨厌我就肯定会推开,所以老师应该至少不讨厌我吧?”
废话,谁会跟讨厌的人上床。她想。也不知道他是无意说给自己听,还是特意说给自己听……
柏意的生物钟很准时。清晨她揉了揉眼,看到身边大剌剌平躺着男高中生鲜活的肉体。
她一下子彻底清醒了,猛地坐在床上。
隋应辰早就醒了,转过头笑吟吟看着她:“早安啊,柏老师。”说着还伸出精壮光裸的胳膊,极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可能是受心理机制保护,柏意愣是呆了半天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跟她未成年的学生上床了。
上床了。
虽然是男生主动,但是她身为一个成年人自然要承担全部责任。
难不成说自己是被学生引诱?那也太无耻了点。
于此同时她又想到另一码事——既然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如果自己还对他的告白视而不见,那也太无耻了点……
两种截然不同的愧疚压在她心口,她倍感罪孽深重,觉得自己现在就算被挂十字架上晾三天也赎不清罪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看向身旁满面春意荡漾的男生,不解他为什么还这么淡定:“你一晚上没回家,你家长不会担心吗?”
隋应辰用手揉着她的腰,一脸无辜,“我昨天就和我妈说了晚上跟女朋友过夜,怎么,你想见她吗?可以一起来我们家吃个饭啊。”
“……”
呵,就算是开明到允许高中在读的儿子和女人上床的家长,也不会乐意见到儿子女友是个大他7岁的代课老师吧?!
而且她见他妈应该叫“隋应辰家长”呢,还是大姐呢,还是阿姨呢……
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用仅存的理智认识到自己已经丧失理智了。狠狠挠了下头发,把男生的校服校裤抱起来推给他,“……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有点儿乱。”
隋应辰一点没生气,笑着接过衣服,迅速套在身上,在卫生间洗漱了下就很识趣地离开了她家。
屋外,隋应辰靠在柏意家大门上,一摸兜里还有两个备用的保险套。
他扬起唇角,掏出手机给好友闻扬发消息:“真下作啊你,还带建议人下药的。心里能装点儿阳光的事不?”
远处收到消息的闻扬一看,自己那个看谁不顺眼就把对方的脸踩到泥地里逼人喝泥浆的老友,现在都开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