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便到了五点一刻,秦诗诗收好东西,准备回家,邹慕辰也收拾好行囊,打算和她一起走。正好她家就在学校旁边,他们可以坐同一辆公交或是同一辆出租。
邹慕辰想叫出租,秦诗诗拦住他:“你平时回学校是坐公交还是坐出租?”
“公交。”
“那我们一起坐公交就可以了,没必要为了我破费。”
“可是学姐……”
“怎么了?”
“不破费的,要不还是打出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想让秦诗诗坐公交,也不是公交车不好,只是这个时间点上车的人应该不少,到时候人挤人,秦诗诗的裙子又刚到膝盖,他总觉得不放心,却又感觉自己其实多此一举。
秦诗诗道:“那我们AA。”
他有些强硬:“学姐,我付就可以,也不是很贵……”
“那我们还是坐公交车吧,反正车站也没多远。”秦诗诗不吃硬。
邹慕辰妥协:“好吧,那就AA,麻烦学姐了。”
“不碍事的。”秦诗诗笑笑,和他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从雨花小区到学校,打车只花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秦诗诗让司机在小区门口停下,她下了车,挥挥手告别邹慕辰。
秦诗诗回家时,秦婉正在洗菜,秦先生秦子旭和她在厨房你侬我侬,秦诗诗在厨房门口探头,喊了一声:“爸、妈。”
秦婉看了她一眼:“晚饭还知道回来吃呢?”
秦诗诗谄媚道:“没办法,外面的饭不如妈妈做的好吃。”
“得得得,待会吃饭时叫你,去玩吧。”
“诗诗呀,”秦子旭挥手,“回来也累了吧,先洗澡,我和你妈先做饭,你洗完澡应该就能吃了。”
“——好。”秦诗诗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两人摆明了是想过二人世界,厨房都能成为恩爱撒狗粮的地方,她还是先溜了。
秦诗诗拿衣服去洗澡了,厨房里的两人便情意绵绵地聊天,老夫老妻,温馨和睦。
学校门口的人不多,高一的晚自习六点五十才开始,邹慕辰也不急,先到校外的书店逛了一圈,买了必用的文具用品和一本教辅书,又到饭店打包了一份快餐,再慢悠悠地往学校和宿舍走。
骄阳如火的天,街旁的行道树茂盛蓊郁,沿着人行道一字连绵,撑起一片清凉的绿荫,花坛里的栀子花正经历花期,丝绸般的花瓣白净无暇,看上去素淡清雅,但弥散在空气里的香气却是馥郁芬芳的。一朵朵的白色小花如同身着白色舞裙的少女,亭亭玉立,尽情显露着自己的昳丽。
邹慕辰想着先回寝室吃了饭,洗个澡,再去教室上自习。他的作业完成了叁分之二,多亏秦诗诗的帮助,他一向头疼不已的数学和物理此刻完全没有给他带来压力,作业题他基本上都弄懂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晚自习他还可以再看一遍巩固一下解题思路。
寝室里还没人回来,邹慕辰吃掉快餐,洗过澡,将脏衣服扔在桶子里,提起书包去教室。
现在是六点叁十一,教室里认真学习的只有几个司空见惯的身影,邹慕辰有时候佩服这些勤奋好学的人,目前的他做不到这样。
他想,秦诗诗会不会也是这样,经常在课间休息、在别人玩乐的时候,坐在座位上专心致志地学习?他记得上周中午去找她时,她还坐在座位上,似乎是在思考题目。
邹慕辰难以想象,秦诗诗明明外表上看着那么像老师们口中会经常提及、夸赞的好学生,可为什么,她敢和他做那些……那些事?
邹慕辰深吸了几口气,坐在座位上,从书包里掏出字帖,打开到上一次结束的地方。
字帖上印着诗人贾岛的《寄白阁默公》,他正好描摹完“已知归白阁,山远晚晴看”一句,下一句是“石室人心静,冰潭月影残”,正是他现在亟需的心境。
汽车的鸣笛,些微的蝉噪,走道上的谈笑声,夏天是不断往外冒着气泡的沸腾开水,一切外物都能让他躁动,只有沉浸在文字的海洋里,去幻想那些不存于眼前的绮丽旖旎的风景,他才能心静,才能……
——才能让现在的自己,不会因为想起印刻在脑海里那份关于秦诗诗的记忆,而变得燥热难耐。
周一是每个星期起始的第一天,象征着新一周的起点。
学校师生会开在每周一的第一节课,每次师生会在各个年纪中挑选一名优秀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秦诗诗基本每个学期都会上去演讲一次,在学校小范围内算是“名人”。集合、升旗、优秀学生代表讲话、校领导讲话,再颁发一下奖状、或是通报批评之类的,便解散回班,这样就校是师生会一整套流程。
会认真听演讲的人很少,从升完旗的那一刻开始,大家便都进入一种站着神游的状态,要么在小声聊天,要么在看带下来的书,还有无所事事的站着发呆直到结束。
邹慕辰介于第一种和第叁种之间,实在无聊,也会认真听一听。
升完旗只后,大家陆陆续续开始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