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微刚刚清醒过来时,就见自己手腿都绑着,她不敢去确认那个结果。这会儿见了莫幽真人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真人,我,我的手。”
莫幽真人自然是知道式微微所担心之事,忙安抚她说:“夫人放心,手指已经接好了。”
式微微舒了一大口气,她的手指头还在就好,她不想当九指少女。
莫幽继续说:“不过腿上的伤倒伤的严重,经脉一条都给断掉了,接下来百天时间里夫人都要卧床休养。”
即便是她已经有心理准备,式微微但没想到竟然要躺上整整百日,那岂不是她回不去了吗。
莫幽上前为她换药,给她诊了回脉,吃过思淑喂给她的不知道什么药,脑袋里面又涌上昏昏沉沉的感觉,然后躺下就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深夜时分。陪在她身边的是秋落,原本是主掌她吃食的。而听雪,她已经从思淑口中知道,被那贼人一刀已经香消玉殒了。
秋落见她醒来,忙让小丫鬟们去通知厨房。她病着厨房自然是不谢灶,一整夜都要等着吩咐。
秋落端给她一碗浓浓的汤,她闻着香气扑鼻,闻着就价值不菲。她伤在右手,虽然左手还能动,但也无法自主进食。由着秋落一口一口的喂着她,热汤使她的精神真正的得到了慰藉,趁着这间隙向秋落问起了听雪的丧事。
听到说像她们这种为主子牺牲的丫鬟,镜海王府也会负责到底。她也算是放下了心,听雪伺候她多年,她不想她走的不安生,忙嘱咐秋落拿二百两银子给听雪家人。
就听见外边儿院子里,守夜的丫环,颤声道:“拜见王爷。”
房间里几个丫鬟都有些惊讶,他们王爷可是很久没来过闲来居了。不过到底是镜海王府调教出来的丫鬟,很快也做出了反应,放下手里的东西,伏在地上相迎。
萧衍身披黑色大底金色暗纹的大氅,头戴玉冠,几步就走了进来。式微微坐在床上,望向来人温声说:“王爷安好,我腿脚不便,就不给王爷行礼了。”
她现在是真的站不起来,可不是她不想向他行礼。这理由正儿八经,萧衍低低的嗯了一声,撩起衣袍,坐在了床前的锦凳上。
他目光灼灼,看向式微微问道:“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了?”
这原是问候人的话,但是用他那样高冷的脸说出来,也像是在质问。
式微微只得带着笑脸回说:“已经无碍,劳王爷挂念。不知道王爷的手臂怎么样了,那日见到王爷手臂受伤,一时情急才晕了过去。”
“恢复如初。”萧衍说着还伸展了一下上肢,似是给她展示恢复成果一般。式微微简直在心里气笑,他断条手臂,当然瞬间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自己不过是个凡人,他砍她手指头的时候可是半点没犹豫。
面上却不显,用手轻拍胸口像是放下什么大事一般,“如此,我便放心了。”
萧衍盯着式微微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他自她幼时就陪伴着她长大。她的一言一行,一思一语都熟悉无比,但是眼前他的这位夫人好像是有了些他不知道的变化。
萧衍是仙人,目光本就可以将人看杀。床榻就这么大,式微微无处可躲。像是被人拿冰冷的毛笔沿着面容描摹一般,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好一会萧衍才移开了目光,式微微感觉像是压在身上的大石头被拿走一样,就听他说:“你当日打掉的那支箭名叫碎魂箭。若是本君中招,也要耗费不少功力才能化解。”
式微微心头又是一跳,瞬间紧张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怀疑她,认为她可能知道那支箭吗。她只能说怪她自己手欠,斟酌了一下才说:“那时一时情急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阴差阳错之下倒救了王爷。”
萧衍听着她拐弯抹角的夸自己,强调她的功劳。感觉又确实是她以前的样子,心中已经有几分不耐。他自来就不喜这些女子手段,只问她,“要何奖赏。”
式微微没料到他会提出奖赏这种话,但是话头都递来了。她当然要顺竿子爬,立刻就回说:“确有一事需要王爷才能帮忙。”
她继续说道:“之前已经父亲发去了消息说即将返回伏虎。如今因着这意外,没能成行,想请王爷再发消息给我父说明此事缘由。”
萧衍意外,但是也点点头,“自是应当。”
“另外”,她一个停顿,“莫幽真人说因这伤,要在床静养百来日,想请王爷顺便再通知我父,请他前来镜海。”
萧衍低下头转了转戴在他大拇指上通体血红的玉扳指,才说:“你要请师傅来镜海……”
他停了下来,式微微的心也停了下来,才听他继续说:“也好,今年夫人受了两次重伤,也该请师傅前来探望才是。”
萧衍这个身份的人,言既出行必果。式微微得了他的应允,倒是真心实意的向他道了谢,此时秋落又将她要吃的药都端了上来,萧衍嘱咐了一声,“好生伺候。“就抬脚离开了闲来居,伺候她的几个近身丫鬟。跟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