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着这路向岸边走去,每走一步,身后的湖水,就在二人走后又重新合在一起。
到了岸边,式微微倒犯了难。她此刻站在湖底,离岸上还有一定的距离。若是凌十一跳也就上去了,那她该怎么上去呢?
就在她思索之时,从天而降一个黑色的影子。然后式微微就感觉腰肢被一支手勾住,一股力一下就被带到了岸上,她鼻尖嗅到好像是冰原一般凛冽的气息。她一点儿也不吃惊,在这个世界上能抱她的,非她那位神仙夫君莫属。
正准备开口向他道谢,身形一晃,她整个人就晕在了他的臂弯之中。
式微微仿佛是在做梦,不是仿佛,是确定这就是一个梦。这个梦境不是式微微的,竟然她自己的。因为这是一个主视角,在一间长很大的房间,前面站着一个女人。她正讲着墙上的各种的图形原理。
式微微清楚的知道,这是一间教室。她是一个学生,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女高中生,这是一节数学课堂。周围的环境十分安静,隐隐的窗外还有些许鸟鸣。所有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式微微也拿着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她仔细的用力的分辨着自己笔记本上所记的内容,却发现她记的完全不是黑板上的那些图形和解法,而是一个记账一样的表格。
第一行赫然写着,丧葬费。
这时却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赵微微,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她忽然一紧张,她这一节课什么都没听呢。
就猛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式微微看着头顶的帐子。仿佛还沉浸在那个梦中,那个图到底应该怎么解。就先瞟见床边房间的软榻上歪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式微微无论什么时候见他,他都是端坐如松的模样,仿佛从来不会疲惫。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脱了鞋,随意的靠在榻上,看书的样子。他指节分明,她的黑色封皮的大陆简史,映着他的手放佛如上等的玉石一般。式微微还在走神,就听得萧衍眼也不抬的说道:“你做了噩梦。”
这是肯定的语气,式微微点点头,怕他没看她,又补充说:“梦到了还在玄武神君的轮回幻境之中。”
萧衍的注意力终于从书中离开,他抬起头黑眸眯起,紧紧地盯着式微微的双眼,仿佛要看穿她的神魂一般。式微微知道她自己在湖底那一通乱扯迟早要被拆穿,这会儿被萧衍看得心虚。一时不敢与其对视。嘴上说道:“此事要多谢王爷前来相救。”
萧衍默不作声,两人之间自然相顾无话。外间传来了敲门声,拯救了他们这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镜海王刚一出房间蝶舞就进来了,经历了这一场才又相见,蝶舞拉着她好一阵推攘了,“下次再不许把我留在上面了。”
式微微搂着她的纤腰,“知道啦。上次那是意外,对了你和凌十还好吧。”
蝶舞撇撇嘴,“好的很呢,这次他得了这样的机缘,之后恐怕修为的超过我。”
式微微捏捏她软滑的小手,“下次再有什么好的机缘,咱们不给他,都先让给小蝶舞。”
蝶舞这才复又笑言,式微微赶紧让蝶舞扶她起来穿衣收拾,萧衍在这儿,她可不能像平时一样,披头散发的就待在房间。
刚穿戴好,就听得外间文昌真人来了。文昌真人见了她,神情激动的很对她说道:“多亏是没事儿,还累的府主来救你。身上可不无碍了?”
式微微点点头,她身体没有大碍,又向舅舅询问这次同陷入轮回幻境的其他人,“都已经平安归来,大家伙儿都觉得像是做了梦一般。”
式微微在心里暗诽可不是就是做了一场梦吗,“这事儿我还没有告诉你爹,你知道你爹是个火爆脾气,怕这一说吧,就得出事儿,如今事已经了了,我再给你爹写信说明此事。”
文昌真人一脸头痛的样子。式微微点点头,难怪呢她失踪了这些时日,她爹竟然还没有赶来。文昌看着式微微,真心实意的说道:“你嫁到镜海王府,也有十年年没见过舅舅。这回你来了,便在我这儿多住些时日,也好和舅舅亲近亲近。”
式微微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听见坐在主座上的镜海王说:“我们明日便会启程前往中州。”
文昌真人立刻看向式微微。式微微按下想骂人的心,你刚刚可没说我们要去中州,不过还是稳定的表情,微笑着对自家舅舅说道:“是的,我将随王爷前往中州。就不好再往舅舅那儿住了。”
那不然呢,她还敢拆萧衍的台吗。
文昌真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侄女是有丈夫的。而且丈夫还是位高权重的那种,就又嘱咐她有事多来信。式微微点点头,复又想起一事,跟文昌真人说道:“烦请舅舅,在永州为我寻一可靠的侍女。”
文昌真人听了一晒,“这个好办,舅舅这就去给你挑侍女,明日你们离开前,必定将这侍女给你送到。”
等到次日,临走之前文昌真人与彦远真人还有其他宗主都前来相送。文昌真人塞给式微微好大一口箱子,装的都是他这些年给她攒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