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欢根本听不见,又或者说……一个完全清醒的人也不一定能听到。
直到她炙热的手从他衣服下摆升上去,落在他的胸膛,嗓音似梦呓语,“宋湛南……”
宋湛南没有回答,他看着天花板。
这不是三年后他第一次见裴欢。
她是大明星,星芒万丈,一点消息都能在网络上引起热潮。
他的脑子里甚至还回荡着三年前他的坚持和她无数次的拒绝,如今她醉酒叫他的名字,这是在折磨谁呢?
他并未回应。
手伸进衣服里,把她的手拿了下来,道:“不合适。”
她呜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宋湛南起身,她的一条腿架了过来,摁着他,像个无尾熊一样的黏着,“不许你走!”
宋湛南:“……”他愣了一下。
又只能躺下去,说:“再不放开我,我喊救命了。”
裴欢滚烫的脸开始在他的胸膛磨蹭,蹭的宋湛南绷起了肌肉。
一会儿他感觉到有水落下来,他一惊,低头,女孩儿闭着眼睛,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滚,咬着嘴巴。
那模样就像是雨后的茉莉,清嫩娇贵,一碰就碎。
宋湛南侧身,即使是侧着,裴欢依旧的腿和手依旧没有从他身上掉下来,还是黏着。
她颤颤耶耶的道,“你……干嘛……”抽泣。
宋湛南用指腹擦她的眼角,低声说:“怎么了?”
裴欢盯着他不动,眼里像小兔子受惊了一样,盈盈汪动,脆弱到了心坎儿里。
她一言不发,一个字未讲,宋湛南就抱紧了她,“别哭了,听话。”
裴欢缩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服,吸着鼻子,说了一句话。
宋湛南一震,又低头,看着她,“你刚说什么?”
裴欢无精打采,浑身无力,大脑迷迷糊糊,乖巧的呆在他的臂弯中。
她想如果这是梦,也太真实了,他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像是一片贫瘠荒芜的空地,开出了一朵艳丽无双的花,一瞬间她单调的生活都有了五彩斑斓。
她红唇蠕动,又欲言又止。
只是揪着他的衣服,延长做梦的时间。
然而他说:“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裴欢还没说脚趾头就蜷缩了起来,嗓音绵绵的像小猫儿叫,“我……想你……”
宋湛南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神慢慢的开始发热,最后变的猩红,如同岩浆一般,胸口也跟着起伏。
他靠近她,两人鼻息相错,他哑声道:“还不亲我?”
女孩儿就是高烧加上喝了酒,也是矜持腼腆的,她抿了下唇,眼里有了羞涩,宋湛南薄唇勾了一下,去吻她的唇。
允着她柔软的唇瓣,放在唇中厮磨,他又说,“张嘴。”
裴欢听话的张嘴,这个吻开始加深,酒香浓郁。
宋湛南也像是醉了般,与她纠缠。
亲着贫血,这个吻从轻柔到了猛烈,最后尽是疯狂。
宋湛南忍着最后一寸防线,声音嘶哑至极:“放手。”
裴欢继续勾着他的脖子,继续靠近他,腿依旧在他的腰上。
宋湛南握手,拳头在咯吱响,额角筋脉在剧烈跳动!
喉结被咬了一口。
一切忍耐瞬间碾碎。
他什么都顾不了了。
月黑风高夜,良辰美景时。
……
夜已过半,万籁俱寂。
别墅的阳台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一根烟点燃,被一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然而又迟迟没有送进口中。
宋湛南穿着洁白的浴袍依靠在护栏上,冷风拂面,在临摹他英俊的脸庞。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这根烟始终没抽一口,捏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进屋,在暖风口站了一会儿,等到凉气散尽,他才去床边。
裴欢吃了药,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但还没有退烧。
宋湛南坐在床边,弯腰看着她,小丫头长的真好,唇红齿白,千娇百媚的。
他莫名的笑了一下。
在她唇上亲了一会儿,又连着被子把她抱起来。
……
第二天,裴欢醒来时在医院,全身像是被人抽了筋一样的无力。
她捂着还在发晕的额头,半分钟后,她突然坐起来!
盯着这病房,医院?
她昨晚进医院了?
她怎么觉得……她碰到了宋湛南?
还有她还记得……有点别的事。
但是现在怎么会在医院里。
正好段琼进来,“欢欢,醒了?”她带来了早餐。
裴欢问:“宋湛南在哪儿?”
段琼:“啊?”三年以来,她第一次在裴欢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这……我怎么知道?”
裴欢拿她的手机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