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麻利地帮她收起了一桌的狼藉:“世子妃,小厨房上的牛乳茶要不要喝一点,定一定神。”
“算了吧,没胃口。”徐安安懒懒把下巴托在桌子上,提不起一点兴致。
真是奇了怪了,这才几日世子妃没胃口的时间都快比她在徐府待的日子还要久了,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从世子妃嘴里听到没胃口这几个字的。难道嫁了人之后真的会有如此不同吗?可她瞧着世子妃和世子爷琴瑟和鸣,还挺好的呀。
“对了,桑桑,是不是快到二十七了?”
“是呀,就快到月底了。”
“徐婉婉她是不是二十七号入六皇子府。”徐安安突然想起来自家妹妹马上就要嫁人了。
“是,世子妃那日可是要回徐府观礼?去散散心也好。成亲那日总是热闹的。”
成亲那日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多事之秋,自己还是少添乱,徐安安摇了摇头:“我那日就不去了。你让府里准备好贺礼,到时候以镇平王府的名义送去就是了。”
“是,奴婢知道了。四小姐入了六皇子府之后,再过小半个月,就该是祭月节了,到时候宫里会有宫宴,小姐在那天也是能和四小姐碰上的。”
宫宴,皇子世子和一些地位较高的大臣都会出席。镇平王自然会带她,六皇子没有别的妻妾,带的自然是才刚娶进门做侧妃的徐婉婉,桑桑说他们会在宫里遇见倒也是不差。
说到徐府徐安安突然又想起来一事:“桑桑,你去替我办件事。动作隐蔽些,别让人发现。”
自从把压了有十余年之久的故友之信交了出去,莺娘赶紧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徐家姑娘到底会怎么做她不知晓,她只要安安稳稳继续摆摊赚点钱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就行了。今日来买她烙饼的人多,直到日头过了午时,莺娘看着应当是没有生意了,正准备收摊回家,一个小丫头直直朝着她这里跑了过来。
莺娘仔细一瞧,还是见过两面的,跟着徐姑娘的那个小丫头。
“老板娘,还有剩余的饼吗?我们姑娘觉着您家的饼好吃,还想再要两个。”
“两个没有了,今日只剩最后一个,不知道姑娘还要不要。”
“要要要,你帮我包起来吧。”桑桑摸出世子妃给她的一个小荷包,塞到了莺娘怀里,“这是买烙饼的钱,您数数。”
说罢桑桑拿着那个烙饼头也不回就从来时的方向跑走了。
莺娘掂了掂那个荷包的重量,不像是只有几个铜板的样子,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整整齐齐卷好的一沓银票,看厚度少说也有二十几张,银票里夹着一张浅白色的纸条。莺娘抽出了些许,看了一眼,上面就写了六个字“各自安好,勿念。”
莺娘低下头掩住了眼眶中的泪意,趁四周无人在意,连忙把荷包收回袖中,推着车往自己每日都要走的那条青石小巷去了。
“荷包给她了?”
“给了,奴婢亲自交到她手上的错不了。”徐安安掰着烙饼就着牛乳茶向徐安安投了一个很是赞许的眼神。
她拍了拍手上的饼屑:“你再去把那些账簿拿过来。我现在要好好对一对这些账本。”
徐安安在寝卧里清了一个小桌子,堆上水云间和淮扬一品两家送来的她先前一直没来及看的厚厚一沓账簿,仔细核对起了经营状况。温岑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徐安安面前仍亮着灯,格外的专心致志,面色还颇为严肃。
从来没见过她在除了吃东西以外的其他方面还能如此专注,温岑一时没敢出声打扰她,随手拿起桌边倒着摊开的本子翻了翻。
“你回来啦?”徐安安放下笔揉了揉眼睛。
“好端端的,看这些做什么。”温岑归拢了那些已经本子,给自己清出个能坐的地方。
徐安安略有些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有了……那个啥的想法,就要提前开始做准备啊。人力物力消耗可大了。我瞧着就这两家酒楼这些年的流水虽然不少,但要是打起来只怕是丝毫不够开销的,得再从别的地方想些办法凑些银子上来才对。”
没想到她居然在算计这个,温岑哑然,徐安安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意:“你笑什么?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和你冒这个险的,事关日后生死存亡的大事,当然要谨慎了。”
徐安安颇为痛苦地搓了一把脸,她算过了若是日后要起兵军饷、粮草、马匹、兵器各个都要花钱,愁的她连今天晚膳的黄焖鱼翅每吃一口都仿佛能瞧见那些哗哗作响的银子流水般从小金库里往外蹦,把她心疼的连鱼翅到底是什么滋味,都和猪八戒吞人参果一样,没尝个明白。
“你若是在愁这个,那大可不必。”温岑摩挲了一下指骨,这些天通过对那些父王幸存下来的旧部当日情况的再一次问询,和上次特意在禁军统领那里打草惊蛇后瞧着他转移了密函封存的地点从而拿到的书信,再加上徐安安的母亲当年的亲历者的那份遗书,足够拔出自己的名声,平天下悠悠众口,将自己从谋逆的乱臣贼子到为父昭雪正天地大义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