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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过密布石窝窝的青石板路,三哥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没错!是老街的石板路,当时还和媳妇探讨过,这些小圆坑是如何形成的呢。是用脚跟踩的,还是雨水长年侵蚀的?唉,心可真大,还是脱离险境要紧,先不管它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记得是从入口往街里走,找到天主教堂,沿小巷拐到新城贡嘎大道,没多远就是旅行社安排的宾馆啦。”

    顺着青石板路往街口走,不称心的事接踵而来,手机射出的光线越来越暗,最后是一丁点儿的光亮也没有了,高度数近视加上漆黑一片,真好比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三哥伸出双手向前摸索着,眼前的影像是恍恍惚惚实难分辨,担心冷不丁会出现弯路,使自己撞到两侧的墙壁上。就这样忐忑不安地往前蹭着,期盼着遇到行人寻求帮助,脑海里不觉浮现出英语课本里的《瞎子摸象》,暗自叫苦不迭“我太难了”。

    “这是什么?袋子!摞在这里干什么用?摸起来足有五六袋高。”刘庆东的右腿触碰到一堵矮墙,是用长条袋子码在道路旁边,他好奇地用手去摁,“是防汛的沙袋吗?也不是,里面装的不像是沙子,沙袋也没有这么长啊。应该是草屑树叶什么的,不会是中药材吧?”三哥凑近了提鼻一闻,“是茶叶!”

    “批娃儿!你勒走路是在打闷脚嗦?走路不长眼睛,你摁到我的手板心咾。”有人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

    太突然啦!刘庆东只剩心惊肉跳了,都没来得及辨别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摁到人家的手板心,那就是手心吧?难道茶叶袋子里有人?是人贩子把偷来的孩子藏在里面吗?不对,是个成年人的动静,一定是逃犯躲藏在其中了。”一股与生俱来的责任感涌上心头,他向前移动半步,又试探着摁向别处。

    “龟儿子!你是利边跑过来气老子噻?把手杆儿都给我摁痛喽。”又是一声闷声闷气的责怪,这回可听清楚了,不是在面前的袋子里,而是从脚底下发出来的,地上躺着个人啊!他本能地往后一跳,“狗日的!要出人命咾,你啥个东西嘛?摁到我的肚啷皮哟。”有人扑棱从地上坐了起来,胸以上套在个大背篓里,对方正用手捂着肚子**不已呢。

    “是我不小心,老弟,对不起啦。”伤到了人家,就得赔礼道歉,可细节还要解释清楚,以免被人家误会了,“我是用脚踩的,不是故意用手摁的啊。”

    “对不住,对不住?把人摁伤咾,说句对不住就行得噻,啥子事嘛?赔钱!两块大洋。”哼哼唧唧的那位鼻音很重,一把抱住三哥的小腿,死活不让他走。

    “两块大洋!”刘庆东止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一听就是人家在跟自己开玩笑,都说东北笑星多,四川人也很幽默嘛。他还为之庆幸着,多亏不是碰瓷的,要不然非得讹个三头五百的。

    “你笑个铲铲,一块大洋也行得,把事情搞糟咾,想梭边边嗦?咋个不赔钱噻,老子摁你娃娃告一哈。”地上坐着的男子却未撒手,不依不饶地坚持着。

    刘三哥见人家如此入戏也得配合呀,“老弟,半个大洋哥也没有啊,瞅你那熊腮,你要是想摁,好这一口,那我就把衣服全脱了,让你把我浑身上下摸个够。”

    瘦子来了脾气,一下子跳了起来,顺手操起一根木拐杖,虎视眈眈地盯着三哥,“哪个说要用手摸你咾?狗日的你娃娃变态嘛,脑壳乔得很,我可是男娃儿哟。”那人穿着破衣喽搜的大褂子,弯腰驼背骨瘦如柴,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味,他抬起枯槁的手臂指着街对面,“哟嚯,原来是个骚鸡公,硬是找错对象咾,几哈些到对面院子找猫儿耍嘛。金花,磨西面的头牌梭叶子噻,长得好乖哦。”

    “猫?头牌!怎么把我当成嫖客了?岂有此理!”三哥心中暗自叫屈,本来就是无意而为之,谁知道你在大马路上睡觉啊?而且听他的意思,旅游区的治安还不太好,暗娼嫖妓没人管,明目张胆地为所欲为啦,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暗自盘算着“还磨西面的头牌花姐,磨什么西面?就是磨八面我也不怵她,身为党员不能让丑陋的不法行为滋生泛滥,我这就到公安局揭发去。”

    “你啷个不开腔噻?咋个这会儿变成哑巴咾?哦,有人比你去得早哟,胡保长才将阴斗进院子,和金花耍安逸咾。可惜的呦,你娃娃搞球不成了哈。”那人幸灾乐祸地向那面努努嘴,瞅着刘三哥不住地讥笑着。

    刘庆东对如此败坏的风气义愤填膺了,“无耻,你看你那损出!对此等龌龊之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告诉我,公安局在哪里?我要找警察。”

    “公安局?我表得你是不是晕头喽,公安局在成都省城头噻,勒该咋个会有警察哦。”对方卡巴着眼睛不知其所云。

    “开什么玩笑?省、市、县,哪一级没有公安局呢?镇子上总会有派出所吧?”

    “没得。”对方是一口否定。

    三哥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但他猛然想明白了,这小子是故意不告诉自己,怕让坏人知道了招惹是非。于是便正气凛然地指责道:“磨西镇会没有公安局派出所?笑话,这里还是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是不是要遵纪守法?那个姓胡的和什么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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