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的女眷皆跑了出来,为首的是安阳侯夫人,怒斥道:“出的什么事,让你这么多客人面前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婆子脸色惨白,手指颤颤巍巍指向着汇芳园的方向:“死、死人了!”
“死人了?!”
“怎么会死人呢!”
萧烨泽与裴延世所在男子汇集的前厅也听到一小厮这般来报,顿时一阵骚乱。
萧烨泽立即抓住那小厮的领子,狠狠道:“死人了?人在哪儿!”
那小厮被萧烨泽这恶鬼般的模样吓傻了,颤抖着身子说:“汇、汇芳园……”
萧烨泽立即冲了出去,裴延世微微一皱眉,跟着其身后,前厅所有的人也都跟上了。
待所有人走后,江檀一人缓缓斟了杯酒,酒壁碰于薄唇时,那方才带秦北霄离开的小厮出现了,依旧是那般笑容满面,更为真诚、甚至带了几丝讨好:“表少爷,人已经关了,采月那丫头、那丫头也从二少爷那处拖过去了……”
话未说完,江檀淡声问:“关时,可有何反应?”
那小厮一愣,回道:“那秦北霄冲过来想出去,门被我们锁上了,他狠拍了几下,很是气急败坏。”
“气急败坏……”江檀唇角微笑,品着这几个字,“若是气极败坏,那此局恐是要废了。”说到后半句,他眼神清冽、而这清冽中满是无尽的冷漠。
小厮还不明白是何意,江檀已起身去往汇芳园的方向。
踏出前厅的后一刻,小厮已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人刀刃抹脖,脖间鲜血涌出,其人瞪大眼睛捂紧脖子,轰然倒地。
裴元翰、沈渊玄等在镂月亭的众人已来,沈芷宁等人其次赶到了汇芳园,拨开重重围着的人群,一下映入眼帘的就是桃花树下的女尸,看似是安阳侯府的婢女,眼下衣衫褴褛,身上青紫伤痕遍布,嘴边有着不知名的斑迹,下.身更是惨不忍睹。
……明显是被人奸.污至死,死前还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女眷们看此状无不脸色煞白,几乎要靠搀扶着才能站稳。
那女尸旁还有一女面如死灰,看仇人般看着廊檐下立着的秦北霄,血红着眼道:“是他!就是他!是他见色起义,过汇芳园时,不跟着府里的小厮走,见着我与采月二人路过,硬是要拉着我二人进屋锁门,我一个弱女子……我一个弱女子,根本拦不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
那侍女哭得泪流满面:“看着他奸.污了采月,采月不从,他还拳打脚踢,硬是将她玩弄至死啊……”
凄惨的声音响彻于园内。
全场哗然。
众女眷皆看向廊下无任何反应的秦北霄,一脸怒容。
此人,竟干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怎会如此?!”
“方才不是叫小厮喊这秦大公子来镂月亭吗,怎么就、怎么就出了这事啊?”
与裴元翰、沈渊玄一起的各个大人低声道。
“指不定呢,他父亲秦擎……”
“……”
裴元翰皱眉,站出来张手安抚一片骚动的人群,五十的面容略显苍老,眼神依旧如鹰隼:“秦大公子,碧月所说可属实?你可当真做出了这等事?”
“他不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沈芷宁,另一个是萧烨泽。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萧烨泽此时狠狠拨开人群,冲了出来,“不可能是他,你们查不出来,本殿下来查!”
“三殿下!”裴元翰提声厉道,“本侯知道你与秦大公子交好,虽说是一名侍女,可到底是一条人命!更何况是在我侯府出的事,我得给众人、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三殿下,莫要因着私情好,就要徇私舞弊了!”
此话一出,全场皆点头,私语不断。
“是啊,侯爷说得对……”
“这女子这么惨,三殿下竟还要保下犯人……”
萧烨泽被裴元翰这番话气得眼睛通红:“你!”
裴元翰未管萧烨泽再说什么,而是又看向秦北霄道:“秦大公子,你还未回答本侯的话。”
“我的回答,”秦北霄一步一步踏下台阶,每一个脚步的踏下,就宛若踩在众人心头一下,他眼神扫视之处,无人敢对接,“你们信吗?”
最后那眼神落于裴元翰身上:“裴元翰,这个局设得真漂亮,煞费苦心了。”
“秦大公子!如今不知实情原委,本侯好心在帮你,望你能给大伙一个解释!你反倒推到本侯的身上来了,简直是不可理喻!”裴元翰怒道。
“你可不是在帮我,而是推我下火堆啊。”秦北霄冷笑道。
“不过先不论帮忙与否,这尸体我瞧着,倒与你次子奸.淫女子的手法很是相像啊,侯爷莫不是将自个儿儿子犯的事,推到我头上来了。”
“是你!是你这个该死的畜生!”这时,那名在女尸旁边哭泣的侍女碧月疯狂冲上前来,大声哭喊道,“明明就是你啊,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