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一点关于历史的短文,写一个没有儿女情长的公主殿下,她身为公主,却从不曾享受到公主的待遇。写着写着,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和她并肩而行,或者说有,但是他们的路确是不一样的。
参考了历史的文献,但是简化了很多,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因为就是想要写一个那样没有胭脂水粉的人。
基本上是一个简短的故事,没写太多,记录一个脑袋的模式
杏子出生的年岁不好,地里庄稼少,
母亲本就是农家女,年幼可人之时嫁于父亲,却没过上几天富贵日子。
原是在做官的父亲倒不是太看的起她,整日拿着些大钱在酒馆和同僚喝得醉醺醺,常常要杏子去接。
她年纪尚小,却已是娘亲的好帮手,五岁便下地,本该是一双白嫩的手指也磨得粗糙,力气更是惊人。
母亲倒是天性乐观,常常边做着农活,边唱着歌,歌声明亮动人。杏子也不由停下手里的活计,静静听着。
后来她弟出生了,倒是赶上了好时候。父亲的上司被牵连退位,他刚好借着个事由给上去了,可惜这好日子没过两天,各地便闹起了饥荒。
父亲压着那被流放的囚犯去边疆,路过家边上的时候。
杏子去给他送饭,牵成长长一条的队伍,多是些妇孺孩童。杏子一时不忍,悄悄给个瘦小的孩子塞了块饼。
她虽只有八岁,心却不是这么个岁数。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翻开那遥远的记忆,一遍遍回忆着现代的方便。
和电视里演得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公主王侯,每天能吃饱饭都是不错的事情,也没那么多才子佳人,附近生活的也不过是些食不饱腹的穷苦人家。
她见到父亲的时候,他正抽着旱烟愁眉苦脸蹲在山坡上,看到杏子来倒是挤出个笑来,接着眼角又耷拉了下去。
杏子静静看着他吃完,又默不吭声收拾了碗筷,知道父亲这次去,估计是凶多吉少,但是她心底却没什么感觉。
这个男人也就是偶尔回来,挣了点小钱给她买点东西,平日家里都是母亲在操劳着,倒是有没有都一样。
过了半个月,杏子就听到人说父亲的队伍反了,接着,天下都反了。
也该反了,毕竟这秦国的皇帝实在是可恶,单单是那个人头税就能压垮大部分人家,小儿不过五岁,便要交上三吊钱,而一个家庭一年又有多少个三吊钱。
官逼民反,杏子心里想着,却从不曾说出口。
接着又过了五年,杏子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母亲先是惊喜不已,然这喜悦之情却随着见到车轿里下来的少女而凝结在脸上。
她十六岁成人妇,只愿夫妻两人齐心协力能养育好一双儿女。
而今丈夫归来,却携娇妻同归。
至今,杏子才知道父亲的大名,刘乐。
父亲先是抱起刚满八岁的刘林,逗弄了他一阵,却发现他身体瘦弱,笑声轻柔,那股子重逢之喜便淡了下去。
倒是他的大女儿高高瘦瘦立在旁边,眉目冷淡倒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陌生人。
结发妻面色暗黄,身体略略佝偻,看上去倒比他还大上几分。
他心下更是不喜,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然他毕竟不再是那只顾喝酒玩乐之徒,新纳的娇妾倚在他边上痴痴而笑,那一抹风情直接把母亲比成路边泥。
刘乐自是还要打仗,此次回来不过是为了老家的兄弟,正所谓一人升天,全家
于是,在热热闹闹的几天后,刘乐又带着众人离去。
杏子看着母亲沉默靠在门框边上,走过去抱住她的手臂,把头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就这么默默陪着她好一会儿。
她低声道:“你父亲这下发达了,我们娘几个日子想来也会好过的多。”
杏子一听,忍不住嗤笑一声,道“母亲糊涂了。”
母亲不悦看着她,却没有反驳,毕竟,刘乐刚回来的场景已经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又过了半年,家里突然来了几个客人。说是要请刘林前去相聚,以束主公相思情。
杏子送走了泪汪汪的刘林,心下却一片沉重,这个时期大战可不是好玩的,也不知刘林跟着刘乐能活上几日。
自从刘乐走了,母亲一直心神不宁,她常常看向门外,好像能在那空荡荡的远处看到个小小的身影。
最后,杏子看不下去了,她穿着男装,偷偷跟着几个同乡要去的人一起去找父亲。
说实在的她也是胆子大,不过她扮成男子倒是无人怀疑,一来她年纪尚小,长的也比同龄人高,又常常下地干活,眉目之间只有一股子索利,动作毫无女子娇美之气。
站在人前,也不过是个高瘦的男孩,偏生她声音略带沙哑,开口又少。
二来她天生力气就大,做起事情来麻利得很,那些个男人都有些还不如她。
一路上竟也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