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凶宅超冷的。
地府新出的这个阴阳两界传信儿的功能,特别耗费阴气,阎溜溜人小气少,惜字如金。
阴气凝结,汇集成几个大字。
“爸,给老师钱。”
话说,阎爹收到信后,很是震惊。
一开始,还只当是儿子在上面犯了事儿,展信一阅……当真是死了这么多年,啥稀罕事都有。
往年都是地下的朝地上的要钱,世风日下啊,地上的开始管地下的要钱花了?
问题是,他给钱不心疼,可……能花的出去吗?
不提阎爹来送钱的时候怀有多少凌乱,差点儿想叫醒夏满时,来个促膝长谈,却被阎溜溜跳着脚禁止了。
阎爹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他也是害怕啊,怕新老师脑壳出了啥子大毛病!
夏满时一觉睡醒,发现床头搁着的两摞亿元大钞,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一看她的好大鹅,一副“不要表扬我,这都是我该做的”骄傲小表情。
夏满时恢复了淡定:“再送礼就不让你当班长啦!”
阎溜溜:“……”
孩子不是那个意思啦!真的,真的不是啦!
*
接下来的拍摄,还是以往那个调调。
那条舟,每天必找薛依兰献殷勤一次,也必被坑到刘导那儿接受教育一次。
女鬼每日呆在玉如意里养魂的时间,也从十二小时,逐渐减到两个小时。
女鬼对那条舟没表现出恶意。
夏满时发现有几回刘导训那条舟训的特别开心,一旁的女鬼咧嘴笑的也很开心。
也许没准前几次开不了机,真的是刘导自己倒霉。
夏满时觉得自己冤枉了女鬼,还因此而心虚。
好像是因为那条舟插科打混,日子过得格外的快。
夏满时选定的吉日是农历的十月一日寒衣节,转眼即到。
送别的气氛很是伤感。
薛依兰哭,女鬼也哭,偏偏薛依兰还啥都看不见。
这让夏满时不由就想起了自己送别夏老道时,哭成狗了的模样。
往事不想再提。
虽然夏老道一直不肯与她相见,但夏满时真的有那个直觉,夏老道那缺德鬼就在地府里好好呆着呢!
夏满时生怕薛依兰哭抽过去,劝:“现代人都不想生孩子,地下排号等投胎的多着呢!你妈到了地下,一时半会儿也投不了胎,说不定就还能相见。”
这话有忽悠薛依兰的成分,地缚灵一旦解缚,母女俩就没有了特殊的联系。
薛依兰没有天眼,即使她妈妈站在她面前,她也再没有那种妈妈一直陪伴身边的感觉。
薛依兰只顾着认真悲伤,并没有发现她话里的忽悠成分。
要说人家哭起来,当真是仙女落泪,看者怜惜。
孟细细拉着哭腔道:“姐姐,那个姐姐哭的也太可怜了!咱们帮帮她行吗?”
一旁的阎溜溜握了握小爪爪,眼睛红红的,也期待地看向她。
夏满时觉得自己要不行了。
要不……就试试网上开天眼的法子?!
柳叶倒是好寻,酒店有一处人工造景,那方寸大的小池塘边,便种了好几棵垂柳。
醋的话,上回女鹅和好大鹅抄了酒店的厨房,刚好还有一包剩余。
很快,柳叶蘸醋,抹了眼睛。
薛依兰满怀期待地眨巴眨巴眼睛,除了人啥也看不见,她哇一声,哭得更凶了。
就知道有病一上网,直奔火葬场,嗐,都是些欺骗人感情的玩意儿!
夏满时垂头丧气。
孟小仙女鼓励道:“姐姐没关系,这个法子不成,咱们再换一个!”
阎溜溜哼唧:“还有其他的法子吗?”
“网上还说可以用黑狗血……”
可这一时片刻的,去哪儿找条黑狗放血啊?
夏满时心一横,心想着万一天眼也能传染呢!
她一冲动热血上了头,直接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指尖的鲜血往薛依兰的眼皮上一抹。
薛依兰只觉一股清凉之气熏得睁不开眼睛,她闭眼适应了半天,再睁开眼时,一眼就看见了妈妈。
妈妈跟照片上一样漂亮呢!
要是母女俩能一起走在街上,别人一定以为她是她的姐姐。
眼见薛依兰满眼含热泪,直直走向女鬼。
女鬼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妈妈,我看见你了!”
夏满时松一口大气。
不管怎么说,幸不辱命!
女鹅和好大鹅激动的拍起了小肉手,呱唧呱唧。
女鹅兴奋地说:“就知道姐姐一定行!姐姐太棒啦!”
好大鹅也有同款的兴奋:“就是就是!老师的血比黑狗血还灵!尊的大棒啦!”
他都激动到嘴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