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唐的一夜对于楚远安来说自然是享受,对陈辞而言却是难言的折磨。因为楚远安一句话,他整夜都只能跪趴着睡,第二天醒来,后穴和脸上的精液都已干涸,屁股上鞭伤累累,爬着去清洗的时候,后面简直要裂开了一样。
再加上他刚流掉了一个小小的“胎儿”,身体虚弱,洗完澡出来爬上床的时候,手脚酸软,一下子直接摔倒在床上。
陈辞尽力控制了,但还是弄醒了楚远安。
说起来,楚远安向来谨慎,从不在陌生地方过夜,不碰经过外人手的吃食,更不和人同床共枕。
但这一切陈辞除外。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陈辞刚来的时候实在是烈性,楚远安被弄出火气来了亲手调教,在陈辞家里断断续续呆了小半年,至今陈辞那小别墅的书房都是楚远安住那时的样子,没人敢动。
小半年下来,陈辞算是领教了他的厉害,也认清了差距,认命了乖顺了,楚远安也习惯了他这么个人待在身边,住他的房子吃他做的东西睡他的人,熟练得令人发指。
陈辞有时候想自己当初怎么没敢在楚远安睡着的时候杀了他,或者在他要自己口的时候一口咬下去,又或者干脆在自己后面下药弄废他那个东西,再不济,吐他一口唾沫总可以的吧?
他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这些奇奇怪怪的反抗办法,然后想到最后就会很想笑。
他回忆起自己和楚远安初见时的样子。
当初他大四,拍第一部片子,拍到一半被公司送出去陪一个大腹便便的局长过夜,他拼死反抗逃出来,被那局长的保安抓住按跪在地上。陈辞满心绝望觉得自己完了,却看见楚远安带着人走过来,一句话就让局长松开了手。
那时候陈辞就跪在地上看着他。他看着他面容是那样冷淡,举手投足是那样优雅而有气魄,令人着迷;他西装革履,个子不算特别高,但在陈辞眼中,他实在是世界上最伟岸的人。
直到后来,他发现,楚远安和那些人,不过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
所以他笑,笑自己懦弱又天真,竟然觉得楚远安当初是英雄救美。
也许楚远安对于许多人来说,确实是个英雄吧,但他绝不是陈辞的英雄,尽管陈辞确实有过这样的错觉。可是如今三年过去,梦是醒得不能再醒了。
陈辞完全醒了过来,楚远安也翻了个身,睁开眼看他。
陈辞乖巧地道一句早安,楚远安看他一眼,没回答,自顾起身洗漱,然后按响了床头的按铃。
下一刻,房门便被敲响,楚远安的第一秘书塞里和第二秘书刘志志走了进来,塞里金边眼镜西装革履,手上拿了厚厚一沓文件,用黑色文件夹套着;刘志志也穿得人模狗样,但不知为何神情有些狼狈。
他手上拿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份早餐。他把早餐放到楚远安面前,同时没忍住瞅了陈辞一眼,视线触及男人身上满身深红色伤痕时,触电一样不自在地收回视线。
他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跟在楚远安身边。陈辞感到意外,但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便听得楚远安招手唤他:“来。”
陈辞一丝不挂,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爬着过去。活色生香的美人顶着红肿的屁股,爬起来摇曳生姿,更何况这美人还是个颇有声名、素来清高冷淡的男人。刘志志内心卧槽,但表情还是尽力绷住了,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低头看桌上的早餐。塞里则全然云淡风轻,好像从头到尾陈辞都并不存在,并且自己也并不存在。
楚远安随便吃了一点便不再动,吩咐陈辞:“把它吃了。”然后便往后靠在沙发上,拿起咖啡一边喝,一边盯着陈辞看。
陈辞顿时压力山大。楚远安不爱吃东西,尤其不爱吃早餐,这他是知道的。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这算是什么意思呢?想听他谢恩?看他撅着屁股像狗一样进食?陈辞不清楚,只好试探着轻轻拉过托盘,准备把它拿过来放地上。
楚远安没有制止,只是依旧盯着他看。那种被猛兽用视线锁定的感觉并不好受,陈辞全身毛都炸了起来,一边低下头去叼三明治,一边疑心他随时要扑上来,一顿早餐吃得狼狈笨拙又胆战心惊,不知不觉就吃撑了。等他反应过来,看着身前空掉的盘子,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眼神都有些发愣。
楚远安见状,啜饮着咖啡,闷声笑了一下。陈辞这才明白过来,他就是纯粹想看自己吃东西,顺便找乐子。
陈辞实在是不懂他。这位金主大人大部分时候像神经病,有的时候又像另一种神经病。但不论怎样神经,中心思想是玩他取乐就是了。陈辞驯服承受。
而楚远安果然是拿他当提神的乐子,笑着笑着,拿过桌上温热雪白的湿毛巾,按住陈辞就往他脸上一抹,擦掉他鼻尖不小心沾上的奶油,和他嘴唇上润泽发亮的油脂。陈辞身体虚弱,嘴唇颜色常年浅淡,这一下按揉倒按出了胭脂一样的绯红色,勾得楚远安一下子眯起眼睛,按住陈辞的手变成把他往自己身下带,陈辞知道躲不过,顺着他力道便趴跪在了他两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