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稀罕他的宝贵我只是不放心我妈他就是欺负我妈温柔,肆无忌惮
苏母虽为人温柔,但温柔不代表没有杀伤力和影响力。周丛记得苏苓过敏那一次,苏母只是轻轻拍一拍苏父的手臂就让他噤声。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母的身体情况也的确让人担心。
不放心就多陪陪她,我送你回去。
苏苓抬起头,谢谢你
周丛沉默,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好客气。他低头碰了碰苏苓的眼睛,刚才短短几分钟的事仿若夺去她身上所有的活力和温度,让她凉得像冰块。可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如果这个时候再让父女两人见面,无异于雪上加霜。
所以,看到远处走来的苏父时,周丛抬手把苏苓按进怀里,再抱一会。然后掏出手机给苏父发短信,不再像以前那样斟酌措辞,他只简单发了一句:我陪她,您忙。
直到苏父走出视线,周丛才放开苏苓。两人在路边拦车,却看见苏母的车去而复返。中间隔着湍急的车流,苏苓无法只能掏出手机打给苏母。她只听了一句神色大乱,我妈羊水破了。
周丛接过手机,听筒传来的是司机焦急的声音,夫人现在意识不清醒,我正往妇幼开。
周丛打开自己的手机迅速搜了一下,你先停车,把阿姨扶躺好,我们在对面,马上过去。
他说完推着苏苓往天桥上跑。商业街的天桥为了让人留步,台阶砌的又矮又密,一不留神就容易踩空。苏苓磕到膝盖,疼得眼泪立刻打湿眼眶。周丛要扶她,被她一把推开:我妈别管我,去看我妈一双妙目泫然欲泣地望着他,焦急、信任、也乞求。但这个时候不能再听她的,周丛背起她往桥上跑。
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发甜的气味,苏苓朦胧地意识到这是羊水的味道。她蜷在后座用抱枕垫高母亲的腰臀处,可羊水还在一股股涌出,从座椅滑落到地垫上,无声无息又源源不断,像绝望的泪水,又像吞噬人的恶魔。苏苓心又揪起来,她听到母亲微弱的声音,别哭,妈妈有事交待你
我不听,苏苓打断母亲,又问司机:苏履泰呢,他在哪儿?
司机顿住,小声道:刚才打给先生,一直在通话中。
苏苓再次怨恨起父亲,恨他重男轻女,恨他辜负母亲,也恨自己无能。直到现在出了问题还下意识找他,但现实太冰冷。
苏苓抠紧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额头抵住母亲的手:奶奶说您生我的时候也很惊险,但您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可以。不要想其他的,也不要想着交待我,好吗?
好苏母握住她的手。
母女两人的声音都不大,却带着向死而生的坚决。这一刻,她们仿佛不是母女而是战友,同仇敌忾、并肩而战。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情感。周丛听着,默默发完短信,将手机放进衣兜。
而另一边苏父看着周丛的短信,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他看了一眼,按掉,又打过来。
泰哥,菜上齐了,你在哪儿?
苏履泰往停车场走去:饭就不吃了,你把电话给原原,我跟她说了两句。
苏原接起电话,爸
原原,如果你有事随时可以给爸爸打电话,但这里面不包括你妈的事。爸爸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但苏履泰万万没想到这个电话让他差点错过妻子的生产
车一到医院,苏母立刻被送到分娩中心。苏苓站在产房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仿佛被悲伤淹没,带着一身水雾,又在看到苏父时瞬间干涸。周丛看到她擦泪的手不自觉痉挛,走过去握住她的肩头。
人有情,可天气并不顾及人的心情,该阴阴,该晴晴。刚才还阴云笼罩,这会却放晴了。阳光像一道金线把走廊切两半。父女两人各占一边,沉默也僵持。时间逼近中午,苏母还没有出来,苏苓看着他:中午了,你去吃点饭吧。
周丛摇头,我不饿。
我饿了,你吃完给我带回来点。
好
医院附近最不缺的就是饭店,这是民生也是人情。周丛吃饭时,见行行色色的人进进出出。有的是进来沉默地吃完一顿饭,有的是急匆匆拎着饭出去。无论是哪种,都能看出来,他们心里牵挂着人。他也一样,他牵挂着苏苓,所以根本不饿,但苏苓也牵挂着他,非要让他出来吃饭。这样的时刻她还惦记着他饿不饿,这份心意不能辜负。
周丛吃完饭,拎着打包盒回到医院,刚好撞见助产士把小baby推出来。
苏履泰挤上前询问妻子的情况,我夫人怎么样了?助产士说正在缝合伤口,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数:1、2、3、4、5根手指头,两只手都是,然后看脚把四肢、五官都过了一遍,见他们都还木着脸不由问道:爸爸抱一下孩子?
苏履泰没动,苏苓也冷着脸。
周丛单纯觉得一个新生命不能被这样对待,于是走过去从护士手里抱过来小baby。纷纷刚出生的时候,周丛抱过她,知道小婴儿很小很软,于是格外小心翼翼。刚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