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躁地用鞋跟砸着地面,一个个的,一个个的,都盯着我想让我干什么呢,接着我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红晕,带着病态的笑容继续说:我知道了,你们也想让我看到吧,可怜的我。
挤压着他们的家具越来越用力,部分插进皮肉中,我本来兴致勃勃直到看到书桌上的一个小盒子,脸色沉下来失去了兴趣,没劲儿,我想休息了。
房子迅速响应我的要求,把两个晕厥过去的家伙扔了出去,连同跟他们接触过的家具,墙壁同地板都迅速剥落填充,一分钟后卧室内焕然一新。
我带着小盒子一同躺入水中。
在梦中世界看到自己到梦中世界有够奇怪,跟之前一直躺在梦中世界无意识的人站一块就更加奇怪。
我醒来后虚握本来拿着盒子的手,失落地说:果然不能带进来吗?
我顶着让人烦躁的视线看着我躺进睡美人的怀里,一边摸着他的衣服一边委屈。
本来买了礼物给你,但是带不进来,所以只能在这里再现给你了。我这样说着拢起手,手中出现了没有带进来的那个盒子。
锵锵锵!鉴于你暂时没有办法打开盒子我就给你打开咯,看是给你挑的耳钉。
视线越来越强烈,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知道你真的存在,我给我喜欢的娃娃买礼物有什么问题吗?
直到我吧唧亲了一口睡美人,死亡射线传来。
我满怀善意地说:过去发生过的事,现在也没办法改变了,要不你闭上眼睛别看了吧。
我躺在睡美人怀里说着一些现在我听起来觉得黏黏糊糊的对话,好一会儿才终于满意地亲了一口睡美人的左手道了声晚安。
在我闭上眼睛安眠后连带场景逐渐模糊,反倒是睡美人在形成的野外篝火旁醒了过来。
哟,承太郎,怎么了,离开床就睡不着了吗?醒着守夜的乔斯达先生往火堆里加了些枯枝打趣自己的孙子。
承太郎枕着木头仰头无言观察夜空,野外的天空夜晚星星遍布,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乔斯达先生把帽子按在胸前,也躺下来看着星空,是又做梦了吗?我听荷莉说你这几年经常会半夜起来,到客厅喝水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哎呀忘了荷莉不让我说这件事了,乔斯达先生拍拍脑袋咧着嘴笑起来,不过你也是个大人了,不用偷偷洗自己青春期活力弄湿的床单了。
真啰嗦啊,你这臭老头。承太郎把帽子盖在脸上。
喂喂,我可是要解决我宝贝孙子的青春期难题,还有承太郎,你怎么能管你亲爱的爷爷我叫臭老头呢。乔斯达先生坐了起来大声嚷嚷一句后看到睡着的波鲁纳雷夫嘟囔着翻了个身缩小了音量。
沉寂许久,承太郎开口,是一个梦,一个总会出现的梦。
梦?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理会爷爷的询问,承太郎不再出声。
你从什么时候有这种印象的?我问站在一旁的承太郎。
忘了。他回得很干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没有把握好能力,把泳池水带到了你的床上,我纠结着开口,你醒来后床是湿的吗?
他的沉默使答案显而易见。
对不起,在你真实出现前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我的梦中所想,我看了看星空下闭眼躺着的承太郎,睡着的神态跟梦中一模一样,以为是曾经的缺憾的补偿。
接下来的场景我很熟悉,唤起了身体中关于疼痛的记忆。
别再去找他的麻烦了。用脚碾灭烟头,不良A如此对同伴说到。
同伴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不服气,那个臭小鬼,不给他点教训岂不是我们怕了他。
我说了,不准再去。不良A把又点的烟直接扔到回嘴的家伙身上,愤怒地说。
他抖着手点燃了第三根烟,火光中仍带一丝心有余悸。
起初的时候,想着路边一个脏兮兮的臭小鬼,打就打了怎么可能反抗。
但其实不是,每次教训他总是鸡飞狗跳。
打了以后憋屈感仍然盘旋不散,那昂着头看过来的无畏挑衅的眼神,总能激起新一轮的毒打。
渐渐地,打他不再是消遣反而是特意为了展现自己的能力而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打斗中他也从来不闪躲拳头或者踢腿,挨了一拳后就趁着机会打出去一拳,钳住他的胳膊,他就用腿,压住他的身体,他就用头用牙。
然而在他们没有一哄而上之前,他从来没有过眼神以外的挑衅举动。
往往是他一个眼神就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一次他带的兄弟不多,被抓住空隙按倒在地,脖颈传来的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度不是玩笑。
而这位纵横多年的不良也在成为老大后第一次仰着脸去看人。
淡漠、无所谓的眼神,他就是带着这副表情在跟我反抗吗?
这副表情反倒让不良A的怒火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