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意本痛不欲生,心如死灰。脊背处已经痛地没有知觉,四肢遍布的痛楚还是抵不过心上的伤,他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晃晃,眼看就要一头栽到地上。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而是落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心心念念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徐照天让他靠在肩上,温暖的掌心抚上额头。着急地询问道,“你没死吧?”
“照天……照天……唔……别走……别走……”司小公子的脸上都是冷汗,将他额前的一抹鬓发打湿,唇瓣微张,意味不明地发出呓语。浓密的睫毛低垂,本来就白皙清秀的脸愈加惨白,病弱美人总能轻易极其徐照天的保护欲。
“这人打死了算谁的?”徐照天着急地吼了一声,他虽气恼司洛意强暴他的行径,也没想将人活活打死,实话来说。除了床榻之上司小公子手段野了些,平日里对他也算无微不至,当着他的面将人活活打死。那徐照天是万万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徐照天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司凌丞相仍旧没有半分动容,板着那张俊脸严厉地道,“虽然徐公子原谅了这畜牲的行径,我司凌也不能容忍这逆子呆在我司府了。”
“啊?你什么意思?”这发展实在令徐照天始料不及,怀中的温润公子额头越发烫,缩在怀里轻轻颤动。徐照天空出手安抚他,司洛意立刻乖巧地将脸颊搁在徐照天的掌心,像只向主人讨宠的小狗狗,一下一下地轻蹭着,皮肤的触感细腻光滑,呼吸打在手背上,烫地惊人。
得快点给伤口上药,再耽搁一阵,怕是要感染了。徐照天拥着怀中发烫的小公子,着急地对司凌道,“这可是你亲儿子啊!喂!你要把他赶出家门?”
“司府家教就是如此,是这逆子擅自忤逆,按照家法,是要被活活打死的。不过既然徐公子为他求情,就饶他一命。不过至此往后,他司洛意同司府再无关系,也不再是我司凌的儿子。”
徐照天吃了一惊,暗叫世家贵族的家教如此之严,司洛意疼地厉害,已经开始低吟着拉扯徐照天的衣袖,轻声喊疼。徐照天低头一看,原本面若桃花,红润俊朗的小公子。如今一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一横,张口道,“你不要他,我要他好了。”
说完就拦腰将司洛意抱了起来,红叶暗暗惊叹了一句好臂力。徐照天就将重伤的人抱出了祠堂,正巧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小暗卫,风晔一眼就注意到了徐照天怀里昏迷的司洛意,心里莫名其妙地很不是滋味,主动伸过手接住昏迷的司小公子,向司凌丞相告了别。两人一起搀扶着将人带出了司府。
司凌立在门前看着相互搀扶的三人,勾唇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
徐照天的小屋这几日热闹了起来,街坊邻居惊讶地发现失踪了半年的庄稼汉回来了,还带回来两个小公子。虽然都不是当年赐婚的那位,可样貌一点都不逊于小皇子,身形修长靓丽,面容清秀俊俏。
年纪最小的那位每日都伴在老实庄稼汉的身旁,给他洗衣做饭,贤淑地不得了。徐照天早间出门时还会冲过来勾住脖子深吻一番,给他的小熊作好标记才放人走。好兄弟看着徐照天脖颈处暧昧的吻痕,酸里酸气地“哎呦”一声,“桃花运不错嘛……”
徐照天红着脸想将脖子缩回衣领里,一旁的面馆老板听着两人的调笑,端了两份面上来道,“不错嘛……出去一趟,带回来两位小公子。那位生病的怎么样了?”
“嗯……多亏了老板介绍的郎中,现在身体已经快痊愈,可以下床走路了。”徐照天挠了挠脑袋,“怪不好意思的,洛意他多亏了大家的照顾。”
“举手之劳而已。”面馆老板见活也不忙,索性坐在徐照天的旁边,同庄稼汉唠着家常,“你叔我识人无数,能看地出来啊,你这次带回来的两个人,都挺稀罕你的,每次你走时那望眼欲穿的小眼神。哎呦,怪招人心疼的。黑衣服的那个,年纪不大吧,竟然这般能干。恕我直言,当初那个赐婚的小皇子,可没替你做过一点活。我有一次想去你家借东西,你不在,我不小心撞见他……”
面馆老板顿了顿,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他正在杀人……我被吓地呦,腿都软了当时。可他……他掐着我的脖子警告我,敢说出来就杀了我,将我搓灰扬灰。你叔我这……哪遇到过这种事……你说说,你娶了个什么阎王。”
面馆老板回忆起那日黎杉猩红的眸子还后怕地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随即又释然道,“还好你同他和离了,这次的两位公子,乖巧懂礼貌。一口一口“叔”叫地我浑身舒畅,还时不时就给街坊四邻们送礼,唉!你小子这次可真是捡到了宝。”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是现在这样还是很好的,我也很幸福。”徐照天脸颊微红,轻轻搅动着手指,想着家里的两位“小娇妻”还在小屋里等着他,遂告别之后就匆匆回了小屋。
还没进门就听“咣当”一声,一股浓烟从厨房涌了出来。徐照天一惊,赶紧跑向小屋,就见黑头土脸的司小公子跑了出来,剧烈地咳嗽,眼角都沁出了泪滴,滑稽地挂在通红的眼尾上。徐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