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地,医生没能从黎佩勋身上发现什么不对。顾随看着黎佩勋,有点匪夷所思。脸红成这样,身体一碰就软,怎么可能没有不对?
医生最后给出了一个万能的解决方案——多喝热水多休息。
黎佩勋倒是听话地换了睡衣爬上了床,手却还捏着顾随的衣角,眼睛水汪汪地瞅着他:“哥,你别走,留下来陪我行吗?我难受”
人一生病,很容易变成粘人精,雄虫大抵也不例外。顾随看黎朝曦还没有回复他发去的那条“你什么时候回来”,干脆在黎佩勋床边坐下:“你睡吧,我就在边上。”
黎佩勋这才慢慢地松开手,把脑袋以外的地方都藏到被窝里去,有一点点长的卷发铺在枕头上,看起来格外可爱。
顾随等他闭上眼睛呼吸均匀了,才打开光脑继续未完的工作。
等手上工作告一段落,顾随抬起头揉揉脖子,有点酸。再去看黎佩勋,他不由一惊——刚刚沉浸在工作中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黎佩勋呼吸急促而凌乱,身体不自然地微微弹动着,仔细听还能听到压在喉咙里的呢喃。
顾随赶紧去试他的额头,温度虽然偏高但也不到烫手的程度。只是他满脸是汗,头发一绺一绺地黏在额角,看起来很不好过。
顾随直起身体,打算去叫医生,却被黎佩勋一把抓住手,胡乱地贴到脸上,大概是想缓解身上过高的温度。结果蹭了几下以后,还不够似的直接把他的手拉进被子里钻进睡衣贴到身上。没想到黎佩勋力气还挺大,他猝不及防之下被拉得坐到了床上。
“佩勋?先松开我,我去叫医生。”
黎佩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他,叫了一声:“哥”
“嗯,是我。”顾随抽了抽自己的手,没能抽出来。黎佩勋还抓着他的手在自己胸腹之间乱摸乱蹭,他有点尴尬地把手握成拳:“佩勋,松开我好吗?”
黎佩勋置若罔闻,甚至双手一起使劲要把他的拳头掰开:“哥,你别讨厌我你要做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哥”
顾随无奈,现在这个姿势,他别说出去叫医生,连床头的呼叫铃都够不到:“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佩勋?先放开我好吗?”
“只有这个这个不行,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开你哥,你换一个,除了这个随便你对我做什么都行”
有一瞬间顾随甚至觉得黎佩勋眼睛里透出了一点凶狠的味道,然而定睛看去分明还是身体不适造成的过分依赖。他只好哄到:“好,不放。”
黎佩勋有点狐疑似的盯着他,顾随坦然地回视。大概是他的表情可信度很高,他在黎佩勋那里形象又太好,黎佩勋的手劲竟然有点松了。顾随趁机把手抽回来,起身要去按呼叫铃。
“!”
他的举动在迷糊中的黎佩勋眼里无异于惊天霹雳。黎佩勋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腰,硬生生又把他拉回到床上:“哥,你说了不走的你留下来,别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眼里蓄满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病中的小粘人精啊顾随有点苦笑不得:“真的不走,只是找人看看你。”
黎佩勋不假思索地说:“有你就够了。”
顾随还在想着怎么脱身,一股味道慢慢钻进他鼻尖。气味有点熟悉,又有点古怪,伴着黎佩勋信息素的味道,但又不全是顾随的脸色慢慢变了。
他低下头,因为刚才黎佩勋的动作,被子已经掀开,可以看到里面湿了一块。而黎佩勋的裤裆那里,也是一塌糊涂。
顾随扯了扯嘴角:“佩勋?”
黎佩勋立刻抬头应声:“哥!”
顾随闭了闭眼睛:“你刚刚拿我的手干什么?”
黎佩勋立刻又去捉他的手,这次被他避开了。黎佩勋有点着急:“哥,你不喜欢摸我吗?”
“我为什么要摸你?”
顾随的声音有点硬有点冷,黎佩勋突然清醒过来,看看四周,再看看面前沉着脸的雄虫。
这不是他的梦,不是这几天来他每次入睡时做的那些疯狂放纵的梦。从他抓住雄虫的手开始,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并不热衷于性事的,他三哥的雄虫,顾随。
“哥你听我解释,我刚才以为是梦,我,我没睡醒”他一着急,又去抓顾随的手,被躲开以后泪水几乎要掉下来,“对不起,哥,你骂我吧,或者打我也行,你别生气”
顾随深呼吸一口:“行了。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叫医生,我先走了。”
他现在脑子乱得很,说完话抬脚就走。黎佩勋大惊失色地要追上去,然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等他爬起来,顾随早就走远了。
这个时候,黎佩勋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头重新躺到床上。
他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就这么走出去被顾随看到没什么,但是绝对不能让其他虫看到。不,被顾随看到,对他而言没什么,对顾随来说却很有什么他本来没想这么早被顾随发现的,他得做点什么才能让顾随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