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一行行自动运行的绿色代码正在飞快往下刷,桌子前趴着终于撑不住睡着的陆啸,他在梦中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滋啦……你……想要改变,滋啦……过去吗?”
陆啸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指,闭着眼不安地转动眼球。
“我要改变苏言的过去!”
“……如你所愿,拿好你的锚点,当想要重启世界线的时候,打开它。”
……
嘈杂到令人头疼的音乐声在陆啸耳边疯狂跳动,他心脏一沉,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光怪陆离的包厢里,旁边是年轻了好几岁的发小。
手心有异物感,他低头看到手掌里躺着一只做工精美的打火机,异常眼熟,是苏言在确定关系后送给他的礼物。
陆啸有种奇怪的直觉,这就是他的“锚”。
“陆啸,下一首是你的歌。”发小坏笑地推推他,示意他赶紧上台接过话筒,“《情歌》——是想给你那位小学霸听的吧,可惜他今天不来,你藏得也太严实了。”
陆啸想起来这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的聚会,也是苏言命运的转折点,他抽出手机看了一眼,10:00……陆啸的心登时冰凉,他在过去的这天回到苏言家,是在十一点半的时候。
“你们先玩着,我有事先走了。”他拎起外套飞快冲出门,身后是发小不满的叫喊,“蛋糕还没切,寿星怎么先跑了!”
包厢里传来歌手温柔的嗓音,在陆啸的脚步声中渐渐消失。
“
命运好幽默 让爱的人都沉默
一整个宇宙 换一颗红豆
”
陆啸走到路边随手拦了一辆车,报出地址,“郁阳高中,麻烦开快点,越快越好。”他内心焦急地看着奔驰而过的窗外风景,那一条条明亮的灯弧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步步逼近他未知的命运。
四十分钟后,他终于到了郁阳高中旁边的那条小巷,那里已空无一人,只有堆满了垃圾的黑色圆桶。陆啸的目光在看到垃圾桶微微露出的一角书包时凝滞了,他颤抖着去扒开上面的杂物,露出一个眼熟的书包,和几本破破烂烂的课本。
是苏言的。
他深吸一口气,顶着几乎要爆炸的肺跑向苏言的家,心里还怀有一丝自欺欺人的希望。说不定只是苏言不小心摔倒,自己把东西丢掉的,他这么爱干净……
说不定,苏言还没碰上那个畜生。
可是陆啸站在苏言家的浴室前,听到里面哗啦的水声,和隐藏在之下的抽泣,缓缓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
过去的苏言不想让他知道,他不会违背恋人的意愿。
陆啸面无表情地看向手里一直捏着的打火机,按下后,一束明亮的火苗照亮了他的瞳孔。
世界旋转。
“请您,把我送回更早的时间。”心脏被爱人的哭泣碎裂成粉末的男人从不信神,但这次他低下头颅,卑微地祈求。
……
这一次睁眼,是在陆啸刚踏入ktv包厢的时候,他意识到时间真的提前了,连忙按亮手机——9:00。
男人飞快地折返脚步,顾不得耳边发小的声音,像一只大鸟一般飞向刚刚停下的出租车,那是通往他爱人的救赎之路。
这个时间段正是城市夜晚最繁华的时候,十字路口堵满了车流,陆啸忍过了几个红灯,在即将到达郁阳高中的那个路口,绿灯正缓缓转红……他一拍前座,强忍着焦虑说,“师傅,放我下车。”
他打算直接跑过去。
急促的跑步声在进入小巷的那一刻消失了,陆啸看到伏在苏言身上不断耸动的男人,眼里出现了疯狂的杀意。他捡起那个酒鬼扔在地上的啤酒瓶,手高高举起,从上而下地砸破了恶魔的脑袋。
那人吭都没吭一声,被砸得满头血,脑袋垂在满脸泪痕的苏言颈窝里。苏言哭得快要窒息了,嘴巴被亲得红肿不堪,甚至嘴角还带着一点白色的浊液。他看到陆啸,呜咽一声,绝望地闭上眼。
陆啸沉着脸上前像丢掉一件大型垃圾一般把酒鬼扔到一边,分开他和苏言的时候,陆啸看到那根丑陋的肉棒从少年小穴里抽出来,两人混合的淫液粘稠得在空中拉出长长的丝线。
陆啸再次控制不住自己,重重踩了那男人的性器一脚,还恶意地用脚尖辗了碾。酒鬼痛苦地嚎叫起来,眼见就要痛醒过来,陆啸又用酒瓶在他头上补了一下。
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陆啸的裤脚,苏言沙哑的声音响起,“陆啸,你还要高考,不要把人弄死了。”
陆啸闭了闭眼,忍着哭腔,好半天才说,“……好。”他把苏言抱起来,严密地裹在自己的外套里,轻轻说,“我带你回家。”
酒鬼偷偷装在小巷里的摄像头也被他砸碎带走了。
苏言进入浴室已经一个小时了。
陆啸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那扇被热气熏满了白雾的磨砂玻璃门,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下打火机,再次回溯世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