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吉嘉澍就睁开了眼睛,昨晚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因为钱和薛灿耀、卓飞沉在一起,也因为钱被轻视,他盯着黑漆漆的房间,不停地问自己:钱就那么重要吗?
他突然醒悟过来,他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其实别人早把他看透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输,他两手空空入局,用爱掩饰自己的目的,对方也懒得戳穿,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钱色交易。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也没有年少时那样的果断,竟也生出了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妄想能在这段明码标价的交易里得到一点真心。
是他拎不清,可是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就算不喜欢的人朝夕相处,肌肤相亲也会生出感情。
他不明白,如果薛灿耀和卓飞沉对他连喜欢都没有,为什么付出金钱、时间入局呢?
他还是倾向于有那么一点真心,只是被他的廉价消磨完了,山鸟与鱼不同路。
餐桌上三个人都很安静,只有微弱的咀嚼声,吉嘉澍咽下口中的食物,打破平静:“我打算找份工作。”
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好让自己的脑袋能装点别的。
卓飞沉看向他,似乎在等他接下来的话,薛灿耀皱起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你能做什么?”
据他所知,吉嘉澍是学医的,但是毕业并没有从事医疗行业,而是做了销售。
薛灿耀放下筷子,眼神变得锐利:“你不会是还想大半夜跟别的男人应酬?这才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吉嘉澍餐桌下的那只手握紧了,他笑了笑:“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
薛灿耀愣了一下,吉嘉澍的表情和他说的话完全是相反的,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很温暖,话里却在谴责他的刻薄。
薛灿耀双手撑着桌子蹭地站起来,一字一顿道:“我不同意!”
吉嘉澍看着他没有说话,可脸上的笑却一点点凝固。
卓飞沉在一旁开口道:“找工作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决定的,今天我们去打网球,你要一起吗?”
这着实让吉嘉澍有些“受宠若惊”。
吉嘉澍整理厨房,薛灿耀和卓飞沉在停车场等他。
薛灿耀臭着脸坐在副驾驶上,卓飞沉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别生气了。”
薛灿耀这才把心里的烦恼吐露:“你没发现他在拿乔?现在好了,哄出脾气来了,你还让他跟我们去玩,等着他得寸进尺吧。”
卓飞沉淡淡道:“他想工作就工作,你见过家猫抓老鼠吗?他过来了,打网球的时候捡球的是个美人不是挺好?”
薛灿耀盯着后视镜,吉嘉澍穿着白色连帽卫衣,整一个清纯男大学生。
吉嘉澍漂亮他是知道的,可是从卓飞沉的嘴里说出来就膈应了。
薛灿耀警告地看了卓飞沉一眼:“你不会喜欢他吧?”
“他可不是我选的。”
吉嘉澍弯腰上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前面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心里那一点火苗熄灭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所以当薛灿耀和卓飞沉打球,而他在一旁捡球时,也没有太难堪。
“捡个球都慢吞吞的。”薛灿耀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便去了洗手间。
吉嘉澍弯腰捡球,一只纤长的手先他一步将球捡起。
吉嘉澍抬眼看去,卓飞沉戴着条纹发带,清爽潇洒。
“我们打一会儿吧。”
“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
吉嘉澍笑了一下,心里也不清楚卓飞沉是个什么意思。
无论是在一起前还是在一起后,卓飞沉都是个沉默寡言、说一不二的人,他们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可吉嘉澍就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只比陌生人近一点。
虽然薛灿耀脾气差又恶劣,但吉嘉澍觉得跟他相处要比跟卓飞沉相处简单。
吉嘉澍侧身站着,有些紧张地挥了一拍。
“是这样吗?是不是很奇怪?”在听到卓飞沉的笑声时,吉嘉澍脸红了,“算了我太笨了……”
“别动。”卓飞沉一手圈过吉嘉澍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屁股上,顺着臀缝下滑,挤进了大腿内侧,呼着热气在他耳边说,“腿再分开一点。”
吉嘉澍慌张地往四周看了看,第一反应竟然是薛灿耀看到了怎么办。
这个网球场被包了下来,今天除了他们三个不会有别人。
卓飞沉在他耳垂上充满惩罚意味地咬了一口:“你担心灿耀吃醋,就不担心我吃醋?”
这句话立刻让吉嘉澍松懈下来,明明他才是每日每夜为感情所困的人,却安慰卓飞沉:“你不要胡思乱想。”
T恤下摆被撩起,粗糙的手指划过皮肤,吉嘉澍产生一种自己在被猥亵的错觉,他尝试着推了一下卓飞沉,才感觉对方是用了些力气的。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吉嘉澍再也顾不上别的,拧着卓飞沉的手腕挣脱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