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秋见江漫淼变安静了,不自觉地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顶。她说:你今天发什么疯?我让你蹭我了?聊天就不要乱动。他停了下来,低头说:你只许玩我,不然我就去找妈妈摊牌。江漫淼呵了一声。
池砚秋顿了顿,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淼淼,我做你的狗。我比他们干净,选我。声音沉沉的像打鼓,江漫淼感觉脑袋上他的喉咙的和背后他的胸膛都在震,很怪。江漫淼嘲讽道:不是你不愿意的吗?当时我和你随口打赌,说如果能赢徐健豪一个球,就放你清净。为了让我离你远点,你竟然连这都做到了,佩服佩服。
没有。我说的是:请你允许我冷静一段时间。听到徐健豪这个名字,池砚秋整个人都硬邦邦的。
你嫌我烦?江漫淼挑了挑眉。你不烦是我的问题。池砚秋沉默了,像不会自动换边的磁带机,只有呼吸声一起一伏。池砚秋久久不语,江漫淼叹了口气:不说?你到底什么毛病?我要玩你,你不给玩。我要玩别人,你也不给玩。你想聊天,自己聊不下去。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我给你玩,玩一辈子。真的,怎么都可以。不要找别的,不干净。池砚秋答道,他是真的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她就真的去招惹别的男人了,明明她那么挑剔又爱干净。他知道江漫淼讨厌被拒绝。他不听她的,她生气是正常的。他也自认为平时大事小事都了解她,他觉得待他整理好情绪和想法之后,再慢慢和她谈,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没想到她对静一静的反应都那么大。是了,她喜欢掌握一切的感觉。这种他做主的情况,她会觉得失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只想揍一个月前的自己一拳。
江漫淼轻飘飘地说:为什么我要听你的?一辈子只睡过一个人,我觉得亏,不行吗?我不仅要试别的男人,我还要试女人、变性人;中国人,外国人;年轻人,青年人。你做好心理准备。池砚秋感到脑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艾滋,梅毒,淋病,等等等,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再考虑一下吧。池砚秋说。啧,还提醒我呢。倒是你,作为下半身的动物,这一个月说不定三个早就都得了一遍了。所以别碰我,恶心死了。池砚秋头上汗都要冒出来了。
淼淼,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只爱你。池砚秋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低头埋进她的肩窝,江漫淼也被迫低头。他在她耳边像发誓一样一字一字地强调。池砚秋胸膛的热气从背后传来,平时清清冷冷的人,贴起来倒是很热。男人不都是性爱分开的吗?虽然我也是就是了。一边说着我只爱你一边出轨的案例身边就有啊,别说这种话了,对我没有用。江漫淼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而且你有前科,小时候就对我撒大谎,谁信你谁是笨蛋。已经开始扯出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池砚秋感觉自己脖子都僵了。
那我可以给你检查。池砚秋毛茸茸的脑袋贴着她的发,不假思索地说道。江漫淼来了兴趣,她偏头看着垂着脑袋的池砚秋,轻轻笑了一声,性病全套检查?好啊,如果你真的很干净的话,我可以再考虑考虑,暂时只睡你。然后让他低头,奖励他乖一般侧身往他唇上啄了一下。
她说只睡我池砚秋心里烟花炸了一兜又一兜,眼前最大的问题暂时解决,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江漫淼趁着这个空档,猛踩池砚秋的脚,全力一记头槌,脑门正中池砚秋的下巴,池砚秋吃痛闷哼一声。她又握拳屈臂,往池砚秋的腹股沟使出肘击。扑窣,池砚秋失力仰面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江漫淼从秋千边上走过去,穿着中跟鞋也直接一脚狠狠踩在他肩膀上,她笑着说:不过检查结果出来之前,我得先教教你,正常的狗应该怎么向自家主人提要求。江漫淼杏眼微眯,微微上挑的眼尾看起来危险又迷人。
头槌加肘击,池砚秋痛得眼里含泪,眼尾泛红,白皙的下巴上一道印子,看得江漫淼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她抬脚越过池砚秋的头,也不怕脏,随便就半倚坐在秋千后方的砖砌篱笆台边上。台上是哥特式金属篱笆架。白色和红色的蔷薇花一丛丛缠绕在架上,有的枯萎了,有的还未盛开。蔷薇花的刺又粗又带钩,如果不是穿着池砚秋给她的西装外套,早就给她背上臂上扎出好几个孔来。
江漫淼把头绳扯下来塞进口袋,抱臂唤他:起来,我的爱犬。别躺着,地上脏。池砚秋刚想站起来,江漫淼又说:没让你站起来。Sit!很久没训你了,希望你没忘光。
池砚秋还没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他坐在草地上犹疑地看着她:淼淼,这是公共场合。虽然周围只有远处大门口古旧昏黄的灯照着,没有监控,别墅区里也很少有人走过,远远从大路上也看不清楚草坪上具体有什么东西在动,所以他才敢抱着江漫淼坐在秋千上,但是这不代表他早就做好了突然就被要求在别人家里表演自己的心理准备。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面突然被江漫淼调教,池砚秋认为淼淼这么出格,意味着她这次是真的非常生气,以前都是在家里没人的时候,不会有被其他人看到这种不符合常规的样子。池砚秋看着江漫淼抿唇咬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