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推开Saudade的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昨天半路上,余洛秋发现自己的手表不翼而飞,连忙让司机调头去找,但自己从那人家里弯弯绕绕走了快半小时,哪里还记得要怎么走才走得回他的大别墅?
于是他又弯弯绕绕无数回,皆无功而返。
只能再去那个酒吧碰碰运气了,一定要把手表讨回来。
余洛秋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把气,迈脚踏入。
铺天盖地的DJ舞曲宛如炎夏热浪向他袭来,几乎一瞬间失去听觉,余洛秋被嘈杂喧闹裹挟得无处遁形。
舞池上聚集着红男绿女,年轻气盛的身体彼此紧贴,随着激情的音乐或扭或摇,暗处的墙边,有些已经投入地拥吻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眼光。
这里是热情似火的巴西,盛夏。
余洛秋与这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只得硬着头皮尴尬地挤进人群,寻找蓝盛夏的身影。
一路上,他的目光掠过许多双蓝眼睛,那一双双,或黏腻地盯着他目不转睛,或轻飘飘地抛个媚眼诱惑他,但都不及蓝盛夏那双像晴日大海般蔚蓝的眸子迷人。
忽的,他将目光锁在一处灯光迷离处,两只射灯挂在墙壁上,自头顶倾泻而下地交替变幻着暗红与深蓝的色彩,错乱地映着两个纠缠在一处的男人。
背对着余洛秋的男人身材高瘦,一头乌发十分眼熟。
余洛秋走上前,渐渐愣住。
那人正是蓝盛夏。
他正托着一个金发褐眼的男子的后脑勺,深情地与他拥吻着,角度变换十分华丽,二人不时伸出舌头互相交缠。
他身下那金发男子被吻得软了半边,一双手懒懒搭在他腰间任他蹂躏,极度享受的神情。
余洛秋没来由地恼怒,上前推开蓝盛夏的肩,目光冷冷:“喂,还我表。”
蓝盛夏被扫了兴致,顿时十分不悦地松了嘴,转头一看,竟是那天的美人,浑身的兴致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金发男子见蓝盛夏松开了他,瞬间觉得饥渴难耐,也莫名其妙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余洛秋。
却见蓝盛夏轻佻地勾了嘴角,用极度迷人的低沉嗓音懒懒道:“Desculpa, eu conhe?o-te?”(不好意思,我认识你吗?)
装不认识?!
余洛秋被蓝盛夏彻底气到了,重重推上他的肩:“把我的手表还给我!”
金发男子以为他是来找麻烦打架的,连忙拉开两人:“Você n?o pode bater!”(你不能动手打人!)
“Está tudo bem.”(没事。)蓝盛夏将金发男子拉回怀里,安抚一声。
倾泻而下的迷幻灯光将他坏坏的痞笑衬得越发魅惑,仿佛一只生着幽蓝眼睛的鬼魅,在午夜悄然回荡。
他左手揽着金发男,悄悄抬起了右手,白皙的手腕上一只乌金色的手表赫然醒目。
那正是他丢的手表。
余洛秋连忙抢手去夺手表,却被蓝盛夏飞快闪开了,转过身换个角度,继续与那金发男亲了起来。
余洛秋气得几乎颤抖,看来这男的是不会轻易还自己手表了。
这外国人看起来也不比自己优越。余洛秋暗自想。
金发男人本来亲得尽兴,无端端旁边站了个人,要命的是,那人赖着不走,目光一直在他俩之间打量,灼热得像要把他烧穿一般,不禁有些窘迫。
忽然,余洛秋一把将他从蓝盛夏身上推开,换作了自己贴身吻上去——
两唇相撞,电光火石间,仿佛一颗拖着长尾的亮蓝色流星从天际倏忽划过,将漆黑的天幕瞬间点亮,繁星闪烁。
蓝盛夏第一步计划达成,兴奋极了,连忙环住余洛秋的窄腰,低头继续吻下去。
余洛秋生涩的吻技与蓝盛夏完全对不上拍子,不是不小心咬到他的唇,就是磕到他高挺的鼻梁。但这种生涩却是蓝盛夏从未品尝过的甜蜜,他越发好奇了。
金发男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大叫:“O que vou fazer?!”(那我怎么办?!)
谁料那两人完全不理自己,反而吻得更忘情了。想上去打一架吧,对手一个188一个192,都比他高,看上去更是不好惹,万般无奈,最终只好愤恨地跺脚离去。
红蓝交错的灯光洒下来,将两人的脸衬得迷离动情。余洛秋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听那金发男人被气走了,心里竟没来由地窃喜,让他自己也有些失措。
蓝盛夏深邃的蓝眼睛漾起层层柔情,好像湿润的海风亲吻着脸颊。与他接吻,好似沉入靛蓝色的深海,被潮湿的海水拥抱着,与之共舞。
“宝贝,轻点,你把我的嘴巴咬破了。”蓝盛夏忽然打断了他的臆想,用手指点了下自己的唇,委屈地轻哼道。
方才自己竟然投入进与他接吻之中去了!
余洛秋的耳垂瞬间红透,急迫要推开他,却被紧紧箍住挣不脱,含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