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洛秋是在一张很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的。SM房的空调太冷,蓝盛夏怕他着凉,还很体贴地将他抱回了卧室。
他醒来腰酸背痛腿抽筋,脑子也一团浆糊,但刻入DNA的急迫撬开了他的嘴:“我的表——”
还在酣睡中的蓝大爷在他的一声声叫唤中给吵醒,湛蓝的双眼环视四周,充满疑惑。待目光降落到身旁这个美人,才哀叹一声:“拜托,别叫了!”
余洛秋伸出手,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把我的表还给我。”
蓝盛夏轻笑一声,满脸舒适地将他搂了过来,道:“放心放心,表我昨天收起来了,待会就还你。”
余洛秋一把拍掉了他的手,并又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哎哟哟哟哟——”
蓝盛夏苦着脸扶腰爬起来:“哪有这样对老公的,用完就扔呀。”
一抬眼,余洛秋已经穿好了衣服,浑身春光被遮得严严实实,顿觉无趣。不过仔细看去,脖间隐隐约约分布着几处小红痕,引人遐想。
正在蓝盛夏傻笑着想入非非的当儿,余洛秋锤了下他脑门:“穿衣,拿表。”
“不急不急,”蓝盛夏乖乖套着他的Prada衬衫,“先吃饭嘛。”
几片面包,几根香肠,洒着几块儿甘蓝,黄油、牛奶,二人将就着吃。
余洛秋嚼着如牛皮般地面包片,记忆里温辞言帮自己买包子和豆浆的画面却浮现了起来,让他有点难受。
蓝盛夏还没来得及擦嘴,就被余洛秋居高临下地按住了肩膀:“我的表。”
“哎哟行行行行行,我的祖宗,”蓝盛夏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往房里走,“一天要叨叨几回啊,这玩意是你传家宝怎么的,我看也没多值钱啊。”
余洛秋的语气忽然凝固,话音也变得低沉严肃。
“虽然不值钱,但是很重要的东西,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蓝盛夏一愣,转过头来:“该不会……是你那个什么阿言……”
余洛秋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蓝盛夏心里微微一酸,感觉有点气闷。这种滋味从未有过,但他只当自己吃东西噎着了,没有多想。
“完……了,”过了一会,蓝盛夏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脸慌张,“表,好像不见了。”
余洛秋一脸怀疑地打量着蓝盛夏:“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不不不,”蓝盛夏极度诚恳地说,“我没骗你,真的,找不着了!”
余洛秋仿佛被雷劈中一般,久久不能动弹。
“你……说真的??”
蓝盛夏又折回去,翻遍了整个屋子,再蓬头垢面跑出来:“真没有,可是,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面的。”
余洛秋整张脸都阴沉得可怕,一把推开蓝盛夏,自己进去找。
然而,真的没有,到处都没有。他找遍了整座别墅的上上下下每一层楼,连表的影子也没见到。
余洛秋的神情,从阴沉,渐渐地崩溃了,他揪住蓝盛夏的衣领,眼角噙着泪,絮絮地骂着,说什么我白白陪睡了一趟,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骂到后来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陷进了他的胸口:“阿言……我把你弄丢了……我怎么能……”
蓝盛夏整个都愣住,只好抱住他缓缓安抚:“要不……咱们去警察局立案吧,顺便去Saudade找找。”
余洛秋猛地将他推开:“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可是……”蓝盛夏一脸无奈地擦着胸前的鼻涕眼泪,他几时对人这么委曲求全过,“说不定能找回表呢。”
俩人最终还是一起来到了警察局门口。
遗憾的是,警察并不给立案,说是业务繁忙,表的价值不足立案。
二人垂头丧脑地打算离开,忽然门口押进来一个小女孩,看上去蓬头垢面的,脏乱的褐色头发下,被泥土污浊的脸庞看不清本来肤色,但深陷的两只大眼睛却熠熠地闪着光芒。
她一看到那两个人,突然使劲挣开束缚冲了过来,猛地将蓝盛夏扑倒在地,趁机小声求助道:“Ajudem-me!”
余洛秋在旅游书简易巴西语上学过这一句,是“救救我”的意思,他瞥了眼气势汹汹的警察,挟着小女孩就往外冲,摔在地上的蓝盛夏一脸懵逼,随即也跟着跑了出去——
“你疯了,这小孩是个嫌犯!”
跑得远了,小女孩从包里掏出一大摞钱来,塞到余洛秋衣服口袋里:“Bom samaritano,por favor, pare!”(好心人,请停下来!)
“叫你停下!”蓝盛夏在后边翻译着。
余洛秋连忙停下,眼看着身后警察快要赶上,女孩跳下他的怀抱,暗黄黝黑的脸庞沉静而坚定。
她看出余洛秋是外国人,故而换了口不太流畅的英文:“please..go to Vidigal,find my family and give the money.otherw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