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老黄瓜刷绿漆还要恶心,从里到外都透着浓浓的恶念,哪里还有属于孩子的纯真。
对于颜西西,从来的那一天起,颜盈就没有把她当成小孩子,而是灵魂气息都散发着恶臭的成年人。
没过多的追溯颜西西上辈子是谁,为什么会和黑鱼精结缘,或者说她就是黑鱼精本身,没有必要,只需要知道颜西西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好东西,死一万次都不足兮就成了。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是临近黄昏,而是突兀的天阴,下起了濛濛细雨。
家里的人顶着细雨跑了回来,只撒泡尿的功夫,又跑回地里,努力将最后的庄稼收割。好在这雨,临近黄昏的时候就不下了。刘老奸开始拿着大喇叭,扯着大嗓门吼,让社员们加把劲儿,将剩下的一小簇庄稼收割。
石包子生产队的社员们果真努力,忙活到九点多,才摸黑将所有的成熟庄稼都收割了。大约十点左右,社员们才各自摸黑回家。
老颜家里,颜盈早早就煮上一大锅的姜汤,颜老娘一回来,颜盈就赶紧招呼颜老娘,让她将驱寒的姜汤趁热喝了。
颜老娘美滋滋的,就连辛辣的姜汤喝起来都觉得甜滋滋的。
“小麦赶紧去睡,都十点了。再不睡,明儿说不得会长黑眼圈的。到时候可别哭鼻子说自己不美了。”
颜盈哎了一声,又给颜老娘倒了洗脚水,就听话的回屋睡觉,大概十点半左右,颜盈就进去香甜的梦乡。这一夜没有像昨晚上敲锣打鼓,只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颜西西宿的那间房突然炕塌了,差点没有将颜西西整个埋进炕灰里。
得,这下子不用脑子想,仅用脚后跟思考问题,颜盈就知道颜西西一定对她又起了恶念。只不过遭遇乌鸦嘴BUFF,恶念反噬,让颜西西直接落得了应得的下场。
“果真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以前没有遭报应,那是此方小天道无能无力,可是现在嘛……”颜盈嘻嘻笑起来,念了好长一串恶念反弹。
可想而知,要是接下来的日子,颜西西依然不知道惜命,依然恶念满满的话,定然会过得有滋有味。讲真仔细想想,颜盈发现自己还挺期待的。
颜盈将被子拉过头顶,身子一扭,又陷入了睡眠模式。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明。第二天大概早上10点左右,颜盈才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而是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
这回没有继续睡成,颜盈被颜老娘喊醒了。
“小妹起来,娘带你上山去。”
“哎,马上。”
一听这话,颜盈立马精神了,很快就起来,兴高采烈的打开门,问颜老娘上山干什么。
“收集山货。”颜老娘笑眯眯的道:“你不是一直说想上山走走吗,所以趁着可以收集山货的便利,娘就带你上山瞧瞧。”
“嗯嗯。娘等等,我找个背篓。”
说着颜盈就要去找,颜老娘赶紧拦住了她。
“你找什么背篓啊。”颜老娘没好气的道:“你就是跟着上山走走,没让你干活。”
颜盈:“……那我就双手空空的上山?”
“倒是可以带点吃的。”颜老娘安排道:“娘那里还有一个你爹留下来的军用水壶,这样吧,你用它装一壶热热的麦乳精,渴了就喝。”
“……”颜盈抽了抽嘴巴:“那饿了怎么办?”
“再揣上几块点心,饿了就吃点心配麦乳精。”
颜老娘说着就去找出军用水壶,然后不用颜盈动手,就舀了几大勺麦乳精,冲了满满一水壶的麦乳精。
颜盈:“……”
——有一种母爱,是妈妈觉得你体弱什么事情都不能干,深怕你饿了渴了找不到吃喝!
颜盈乖巧接受,随便捡饼干的时候,多捡了好几块。
对了,还有桃酥、绿豆糕,都捡了。买了好几天了,味道偏甜,颜盈就没怎么吃。
很快武装完毕,颜盈挎着装满麦乳精的军用水壶,穿着普普通通的碎花薄棉袄,再带上一顶草帽,整个人显得土不土洋不洋的。颜老娘倒觉得颜盈这样打扮很好看,就是不管吃得再怎么好,那苍白的小脸蛋始终不见红晕。
哪怕走得快气急,颜盈始终是苍白消瘦,仿佛风一吹就倒。真正意义上的小白花,脆弱而美丽。
还不出汗。
从老颜家到山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颜大娘和几个同年龄阶段的老娘们都走得大汗淋漓,只有颜盈还是那副样子。不过一贯喜欢讲人是非的老娘们可不敢说颜盈先天不良,以后有碍生育的话。只说今年的天气不错,想来大冬天不会下雪。
“就算不下雪,天气也是偏阴冷。”其中一位姓李的老大娘一脸唏嘘的道:“前年发生了啥,难道你们忘了?”
去年下了几场雪,算是瑞雪兆丰年,让今年的收成勉勉强强恢复了未遭受大干旱的时节。可是前年,也是没有下雪,可那天气简直阴冷潮湿到了极点,反而很多老人在夜里悄然无声的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