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热热闹闹吃了顿饭菜。
走时将人送到家属楼下,看着人离开远去的背影,苏母脸上的神色淡了。
苏烟忍不住站在旁边插了一句嘴,“妈,这位阿姨是不是没看上我?”
虽然今天这位韩阿姨一来就夸她好看,还表现的很喜欢她,回忆跟苏母当年的深厚友谊,但总是时不时说上一句随军的日子艰苦,她儿子顾不上家。听着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明明今天是小辈间互相相看的,男方没来就算了,还说这种话,怎么听都像是让女方打退堂鼓。
好吧,苏烟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这位阿姨的儿子,心里巴不得如此。
不说她自己有喜欢的人,在她心里谁都比不上楼斯白,就算没有,她也比很多女孩子清醒多了,男方再优秀那也是男方的事,她是要嫁人,自然要嫁给一个能让她日子过得舒坦的人,男方要是一天到晚看不到人,以后真结婚家里出了什么事,父母都不在身边能找谁去?
想想都觉得可怕。
苏母脸上有些不好看,连苏烟都看出来了,更别说她自己了,气得咬了咬牙,“她看不上你我还看不上她儿子呢,什么毛病?别急,你还小,妈一定会给你找个好的,不比她儿子差。”
苏父站在旁边,宽心安慰着,“韩琴也没说错,随军确实辛苦,闺女在乡下插队我都心疼坏了,还让她跟着人在外面随军?她哪能吃得了那些苦?你看看韩琴的样子,明明比你小五岁,看着像是比你大十岁,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昌国那孩子就挺好的,今天老蒋还向我打听口风呢。”
当然,他没说的是,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韩琴丈夫就是个当兵的,人脉肯定有,她儿子再苦也苦不到哪里去,明显就是看不上他闺女。
苏母脸色一黑,这些她当然也能想到,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瞪了眼苏父,“你想都别想,我闺女这么能干,做的饭菜那么好吃,一定能嫁个好的,凭啥要嫁个昌国那孩子?”
苏父不高兴,“昌国哪里不好了?”
苏母懒得跟他说,转身就走,丢下一句,“长得丑。”?
“......”
苏烟蹦蹦跳跳跟在身后,心情轻松。
下午苏母带着苏烟去逛百货商场,明天苏烟就要走了,想多买些东西给她带着。
苏烟很是高兴,买了两套春装,还买了一件男款的羊绒毛衣,大义凛然的说是要送给他们生产队的队长,队长很照顾她,给了她公社小学老师的工作,不用下地干活受苦。
苏母也没有怀疑什么,还夸苏烟懂事了,毫不犹豫掏钱给买了一件厚实的黑色羊绒毛衣,想着把这个队长讨好好了,以后多照顾自己闺女。
又买了一些吃的喝的,晚上回到家,苏父还给苏烟弄来了一块手表,手表是他们厂里生产的,外面卖要一百多块钱,金色的,小小的水桶形,戴在手上很是精美复古。
苏烟觉得这个东西好,平时不知道时间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有了这个东西方便多了。
第二天一早,苏父就骑着车送苏烟去车站,苏母也跟着一起,苏母也有一辆自行车,她车子上绑满了东西。
车票苏父前两天已经买好了,早上六点的火车,提早半个小时到达车站,苏父苏母也没走,陪着苏烟等,等火车来了告别时,苏烟抱了抱苏母,抱苏母的时候,苏烟坏心眼的在她耳边小声说,“妈,你别急着给我找对象了,其实我已经有对象了,他叫楼斯白,也是知青,人特别好,长得超级无敌好看,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就转身跑了。
苏父已经拎着苏烟的东西进了火车车厢里,苏母留在外面看着自行车,听了这话,一时间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时,就见火车已经开了。
苏父站在她旁边,看着缓缓离开的火车,一脸难过不舍,最后转过身叹了口气,“走吧,发什么呆?闺女年底就回来了。”
苏母沉默了一下,最后恍惚道:“闺女说她在乡下谈了个对象,叫楼斯白。”
苏父:“……”
这兔崽子!
哪还有什么伤感难过,他现在就想将人抓回来打一顿。
和来时一样,苏烟中间需要转一趟火车,只不过这些的东西尤为多,苏父苏母整整给她折腾了一大蛇皮袋和一个小孩子那么大的圆滚滚包裹。
中间转车的时候,差点没把苏烟累死,背都压驼了。
好在一路有好心人帮忙,唯一不好的就是下午买回市里的票有点晚,等到了市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回县城的车。
苏烟都打算着,要是没看到楼斯白,她就在县城招待所住一晚。
晚上将近七点到的县城,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县城汽车站外亮着微弱灯光,朦胧照着路面。
苏烟最后下车的,还是收票员好心帮她把蛇皮袋背下车的。
苏烟正愁着怎么去招待所,哪知道一下车就看到楼斯白站在车门口几步路的地方,看到她下来,似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