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心中有愧,也不与他计较,只问道:“你如何来了?可是路上遇见了萧旷和耿七?”
李逾自得道:“那是自然,这俩小子得亏是遇上我,不然早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我将他们丢给了武姑娘,让他们晚我三天启程, 这会儿也应该在路上了吧。”
顾璟松了口气。
“姚兄, 我跟你说……”李逾刚朝着床榻走去, 姚征兰忽然转身卧倒,将被子扯上来蒙住头脸, 闷声闷气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起床穿衣。”
“凭什么顾璟看得我看不得?你把头伸出来让我看一眼我就走。”李逾在床沿上坐下,无赖地抓住一只被角。
顾璟发现自己突然无法容忍这样的场景,他走过去抓住李逾的一条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外拉,道:“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听到两人出去并关门的动静,姚征兰才从被中探出头来。腹痛已经好了不少,她快速下床穿戴整齐,头发挽成发髻并用头巾包了起来。
这时,只听外头传来男子吓破了胆的叫喊声:“杀人、杀人啦!”
随即急促的脚步声乱响,伴随着杀人的喊叫,从外头的走廊里一路向楼下去了。
姚征兰出了房门,正好遇上刚下楼,因为小二的叫喊声又重新上楼的顾璟和李逾。三人一同朝已经有人在围观的二楼最边上一个房间走去。
“哎哟,这是谁啊?怎么就被杀了?”
“我见过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
“那就是夜里被杀的?诶?昨天夜里,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没有,你听到了吗?”
“我也没有。这恐怕得问住在这间旁边的客人。”
“我就住在隔壁,晚上我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这太吓人了,我要退房,我要退房!”
顾璟李逾到了事发的房间门口,拨开围观的几个住客,姚征兰抬眼往房里一瞧,瞳孔忍不住一缩。
桌上放着两把刀,死者很可能就是昨夜摸进他们房间的那两名刺客。
一名刺客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背靠桌沿,乍一看去,脖颈处,前胸,胳膊乃至大腿上都有血迹。另一人俯趴在离他不远处的地上,脖颈处的地上有一大滩血迹。
想起昨夜两人的诡异行为,顾璟和姚征兰决定插手这件案子。
“门闩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进了房间,姚征兰照例先查看了门闩。
“是来找你的。”李逾从床铺的枕下摸出一张画像,展示给顾璟看。
顾璟扫了眼放在桌上的两把刀,没作声。
地面上没留下多少痕迹,也没有什么不应当出现在此的物件。姚征兰没从地面上找到痕迹,见李逾在检查死者的物品,就去观察尸体。
俯卧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姿势没什么奇怪的,就是被人杀死之后仆倒在地的姿势。翻过尸体,发现从表面上来看,尸体全身上下只有脖颈上一处致命伤。
姚征兰依次检查了他的五官和双手,没发现有用的线索,回过头又去看坐在凳子上的那具尸首。
那具尸首脖子上也有伤痕,大约有三四道,都很浅,并不致命。
除此之外,死者胳膊上,腿上都有不致命的伤口,甚至还被剁下一根手指。致命伤是胸口一刀,贯穿了前后。
“这些伤让你想到了什么?”顾璟问姚征兰。
姚征兰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口腔,道:“此人被堵着嘴严刑逼供过,除了致命那一刀,其它伤口都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情报而留下的。”
顾璟点头:“凶手绝对不止一人。要控制住他,还要控制住他的同伴,并对他进行严刑逼供,至少需要五个人。”
“顾大人,昨晚你有听到什么动静吗?”姚征兰问顾璟。
顾璟一夜没上床,很可能一夜没睡。五个人从楼下摸上来,睡着的人可能听不到什么动静,但没睡的人应当能听到脚步声。
顾璟强忍住不自在,摇头道:“昨晚我趴在桌上睡着了。”其实是一直沉浸在那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中不可自拔,没能注意到外头的些微动静。
李逾听着两人一问一答,知道他们虽然同住一间房,但确实没有同睡一张床,一时心情大好,走过来道:“可能凶手不是从门进来的,而是从窗户进来的。而门之所以没闩,是这两人自恃有武艺傍身,不用栓门。”
“不可能,你看这两把刀,放在桌上。按照习武之人的惯例,出门在外,兵器定然是放在自己随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所以在两人已经睡觉的情况下,这两把刀应当放在床侧或者床上才对。
“如果两人还未睡着,有人从窗口进入,他们必然会拿起武器反抗。因为这么小的窗口是不可能一下子挤进来五个人的,他们不知道一共来了多少人,就不会在一开始就放弃抵抗的念头。那么他们的兵器就应该是离鞘的状态,而不是这样好好地装在刀鞘里。
“若曾发生打斗,周围的住客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从他们的刀具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