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罐啤酒下肚,臧白问:“今天下午你去见了谁?”
“你认识,梁天。”
“你准备和他合作?”
林泊川放下筷子:“我自己能找到的人也就他靠谱一些,这件事在结果出来之前不能让公司知道,我二叔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
臧白若有所思“嗯”了一声:“你今天去和梁天谈得怎么样?”
“还不错。”林泊川吃好了, 拿餐巾擦了擦嘴角,“难得碰到这样的机会,他自然是很乐意,恨不得到时候项目拿下来,他也出资一部分。”
臧白却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觉得哪儿不太对:“他真对这个项目有兴趣?”
“为什么会没有,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
臧白笑了笑:“不至于吧,梁天没你说得那么没见过世面。你知道天仁机场,预计后年投入使用那个,他是董事会的股东之一。”
林泊川惊讶:“怎么没听说过,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我偶然听他电话和人在说这件事,就去了解了一下,机场入股没有通过梁泰,而是另一家他自己管理的公司,所以没人知道很正常。”臧白也吃好了,“梁天这人不简单,和他合作,你留心点。”
林泊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他叫人来撤走桌上的餐具,却并没有立马离开的意思,又问:“你对他挺了解。”
“算不上,只是他常在谢逸风那儿,见过几次,一起吃过几次饭。”
“他和谢逸风什么关系?”
臧白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好朋友吧。”
林泊川话锋一转:“经常和你们一起吃饭的刘燃呢?”
“刘燃怎么了?”
“最近还给你献殷勤么?”
“他被他爸派到外地去做项目了,”臧白戏谑地看着林泊川,“你大可以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我唯一不放心的是你不清楚自己的名声现在有多重要,你现在已经不是臧家的人了。”林泊川义正言辞,片刻后,仍然不太放心,“你们私下还有没有联系?”
臧白无所谓地说:“私下联系总不会让人看到传谣言吧。”
“你还真是单纯。别人不传谣言,你能保证刘燃不把你们的通话录音掐头去尾放网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或许现在他不会这么做,也没什么好处,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一个事件发生,往往会连带出一连串不相干的事件,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不去做,不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臧白像是被林泊川说服了,突然掏出自己的手机交给他。
林泊川一愣:“做什么?”
“给你检查一下,看我有没有给你戴绿帽,或者有让人能抓住的把柄。”
林泊川有点难堪,把手机给臧白推回去:“你无聊不无聊。”
臧白笑嘻嘻地:“你既然这么介意我和刘燃联系,那我删掉他吧。”
林泊川十分不快地一甩手,转身走掉:“你自己好自为之。”
臧白看着他灰溜溜的背影,心里一阵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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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了,海城冬天不下雪,但时常会有绵绵阴雨,一旦下雨,整座城市都笼罩在寒白的雾气里,空气沉重,变得又湿又冷。
臧白裹了一件及膝的羊毛大衣,戴了帽子和围巾,来赴臧宁蓉的约。还有三天,项目的投标截止日期就到了,之前臧宁蓉拖延不给臧白过户房子,让他着急。这回明明早就可以进行的会面,臧白也拖着,也让臧宁蓉知道什么是火烧眉毛的滋味。
她找了很多人,她知道林生是个多强劲的对手。林泊川这人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成绩,但从对他的评价来看,也不容小觑。没有拿到林生的内部资料前,臧宁蓉心里始终悬着,不能安心。
她早早等在了咖啡厅,见臧白进门,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抱怨道:“怎么来得这么晚?”
店里有暖气,臧白把帽子和围巾摘下:“我得等林泊川不在的时候。”
臧宁蓉狐疑坐下:“他把你看得这么紧?”
“倒也不是,你就当我做贼心虚。”
他这话说的臧宁蓉脸色不大好看。她抱着胳膊:“不是白白让你费这个力。”说着她伸出手,“东西呢?”
臧白没直接给她东西,而是叫来服务生点了杯无糖的拿铁,看臧宁蓉杯子里的饮品都没再冒热气了,自作主张给她点了杯摩卡。直到服务生把喝的端上来,臧白才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抄本递给臧宁蓉。
臧宁蓉拿着这个手抄本,连翻都没翻,有些难以置信:“你这是什么?”
“你需要的信息。”
她把本子扔到臧白跟前:“我这数十亿的项目,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这种东西,让我怎么相信?”
臧白神色淡淡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你想要的那种完整标书或电子文件,都存在林泊川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