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清闲了几日后,汤寅终于等来了圣旨。他非但没有被贬,反而升到中枢令做中枢侍郎去了!
九安亲自来传得旨,转述萧恕的原话,“爱卿身子不好,不必劳累忧心政务。光禄寺卿反思多日即刻官复原职,爱卿便进中枢令替朕批批折子,有令史姜池姜大人在,不会让爱卿受委屈的。对了,爱卿不会算数也不早告诉朕,明晚进宫来,朕教你。”
汤寅目瞪口呆地接下圣旨,听九安羡慕道:“汤大人真是好福气,明晚宫里会派轿辇来接大人的。”
汤寅:“我可以不去吗?”
九安隐去手底下的小动作,笑了笑道:“汤大人可莫要耍性子,免得陛下发脾气。您乖乖去吧,陛下喜爱您,不会如何的。”
送走了九安,汤寅正无语忧伤时,忽而听身旁的乌寒恶狠狠道:“死太监!卖弄风骚!不知廉耻!”
汤寅:“?”
乌寒:“他刚才朝我翘手指,他勾引我,太可恶了!”
汤寅不信,“没有吧,太监不都翘兰花指吗?”
乌寒羞恼成怒,见汤寅不解的眼神悠悠地飘了过来,不由得开始结巴,“不……不是,他那样,他刚才就那样——”
汤寅啊了一声,“哪样了?”
乌寒说不清楚,红着脸落荒而逃了。
汤寅难得揪住他小辫子,乐得奋起直追,“哎,你跑什么?说清楚啊!”
“大人,你羞不羞……”
翌日清晨,汤寅以新任中书侍郎的身份前来上早朝。他与萧景山打了个照面,萧景山当即不客气地对他冷嘲热讽,“汤大人可真能蹦跶,被贬到凉州那荒芜之地都能蹦跶回来,怕不是用什么妖邪媚术蛊惑了陛下吧?!”
汤寅笑眯眯道:“王爷过奖了,汤某只是腿脚好,跑多远都不累呢。”
汤寅说着,一路蹦蹦哒哒地上了台阶,气得萧景山差点犯心疾晕过去。
“汤寅你个小人!你休要得意!”
汤寅没理他,到了殿外时,有一人主动上前与汤寅打招呼。
“汤大人,久仰久仰。”
汤寅定晴一看,此人正是前不久刚回京城的新任吏部尚书史云诚。
史云诚身材矮胖,面相瞧着颇有几分喜感,一看便知是个久经官场的圆滑之辈。
前几日上朝时,他瞧见萧恕对汤寅颇为关怀爱戴,认定汤寅大有前途,便主动想与汤寅结交。
两人攀谈了几句,越聊越投契,史云诚便委婉地提道:“汤兄,我有一待嫁的女儿,闺名香荷,长得是出水芙蓉一般才貌,与汤兄相配的很,汤兄若是愿意,你们不如寻个机会见上一面。”
汤寅微微吃惊,神情尴尬道:“京张有关我的传闻,史兄不知?”
史云诚面露不解,“什么传闻?”
他们一家子刚进京,人脉关系还不熟,并不知什么有关汤寅的传闻。但是汤寅不识数这个,史云诚是知道的。
于是,史云诚热情大方地表示,“这有什么,我看重的是汤兄的品行才貌,汤兄年轻气盛,大有前途,不必为了那些小人的嫉妒之言妄自菲薄!”
这话汤寅听着顺耳,恨不得拿史云诚当知己,因此对他的女儿也萌生了几分期待。
两人攀谈的尽兴,却不知探子在暗中听着,早已将消息告知了萧恕。
萧恕心情不佳,连带着早朝上也跟着乌烟瘴气。他连连找茬了几个大臣,待气出完了早朝才散去。
早朝时,汤寅总觉得萧恕拿吃人的目光看他,莫名其妙的,他心底正做猜想时,正巧在宫门口撞见九安与史云诚在低声交谈。
九安意有所指道:“史大人是个聪明人,陛下十分看重。所以……你女儿与汤大人的婚事不能成,陛下的意思,史大人明白吗?”
“明……明白。”
史云诚脸色惨白,心疼爱女的他当即一屁股摔在地上,顾不得什么尊严体面,当即抱着九安的大腿狼狈哭求道:“哎呀!九总管啊……求您告诉陛下,小女又馋又懒,顿顿都得吃半斤五花肉,实在不配进宫侍奉陛下,求陛下开恩呐!”
史云诚会错了意,以为是萧恕看上他家女儿了才要阻拦婚事,吓得又哭又求的,把自己女儿贬低了一通,生怕自己女儿被召进宫让萧恕祸害死。
“小女身子骨弱,万万不能承受陛下千金之躯,臣就这么一个女儿,求陛下给臣留条活路吧!”
九安:“……”史大人,你理解错了,真的。
陛下他对你女儿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真正想日的人是汤大人,你不用哭成这样,该哭的是汤大人才对。
躲在角落里偷听的汤寅:“??”
……不是,我刚刚还对你女儿抱有期待来着。
“史大人,陛下看中的人不是你女儿。”九安见史云诚还是一副糊涂不解的样子,无奈解释道:“陛下看中的是汤寅,史大人可明白?”
“嗝——”
史云诚又喜又惊,心脏一时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