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舒眨眼,想了半天才记起来。
他捻一块糕点,囫囵吞下去,“那意思贵妃娘娘能睡好觉了?”
“是的,王妃。”
“那就这样吧,收入库房。”江晏舒说完,捏了一点点喂奶猫。
奶猫兴奋的伸出爪子扒拉住江晏舒的袖子,小嘴欢快的吃下去。
奶猫吃饱喝足,便窝在江晏舒小肚子上呼呼大睡。
江晏舒光看着也想睡,眼皮子掀了掀,突然察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最近是不是很懒?”他问侍女。
侍女挂着笑容,想委婉却委婉不了,只能点点头,“是的。”
“不行,”江晏舒一听可不得了了,甩掉睡意,抱着奶猫蹭的站起来,“不能再颓废下去,再这样,迟早成猪。”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落日过后。”
江晏舒算了下时间,现在去厨房,刚好赶上君峈回来。
于是兴致勃勃的去厨房,盘算做哪些开胃小菜。
时间上卡的非常准,菜品全上桌,君峈正好回来。
“王爷,”江晏舒走到门口迎接男人。
见来的是小东西,君峈表情放松的牵上哥儿的柔夷,“干什么去了?手怎么是凉的?”
“没什么,”江晏舒双眸弯弯,发亮的眸子像是盛满了星星,“就是去厨房做了药膳,以及小菜。”
至于主菜,他的速度还不行。
男人才从外面回来,体质的原因,身体比哥儿还暖和。
他握住哥儿的小手方便捂热,“少碰冷水,身体着凉不好。”
“嗯。”
坐在桌前江晏舒光顾着吃,完全没有察觉君峈的异常,吃到一半才感觉不对。
他看了看自己满满当当的碗,然后目光移到另一口只有米饭的碗里。
嘴里的菜顿时不香了,用筷子夹了许多菜给君峈,把白米饭遮的严严实实,然后试探的问:“王爷,你怎么了?”
君峈望上哥儿担心的目光,摇摇头以示无碍,轻描淡写道:“皇帝中毒了。”
江晏舒一怔,想起那个病恹恹的皇帝,“那这怎么办?”
中毒了岂不是更加活不长。
“谁知道呢?”君峈饮下一杯酒,眼底深沉的看不出神色。
但江晏舒误会了,以为君峈在伤心,于是提议说道:“那要不要我去看看?应该能诊治出什么毒。”
君峈难得的沉默,手指在酒杯上来回摩擦。
江晏舒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王爷?”
君峈低头,在哥儿的双唇处来了个浅吻,双眼危险的一眯,“那明日入宫。”
皇帝什么时候死他不关心,但这件事明显就有问题。
“那王爷你多吃点,光我一个人吃,怪不好的。”他不好意思的捏了下耳垂。
这样显得他就像好吃懒做的猪一样。
翌日,江晏舒跟君峈进宫。
鉴于每次入宫都没好事,江晏舒紧紧的跟在君峈身边,脑子里总想些各种意外。
君峈见他这么紧张,安抚的揉揉他脑袋,“别怕,这皇宫上下都怕本王,没人敢欺负你。”
话是没错,可江晏舒听着,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守在寝宫外的大太监,细长眼睛瞟着,尖个嗓子请安:“拜见王爷王妃。”
君峈没有理会,牵着人进去。
第50章 烂脸
印象中病恹恹的皇帝躺在床上,呼吸都是有气无力。
宫侍福身一礼,悄无声息的推下去。
对于进来的君峈夫夫,皇帝毫无感知,手腕正好露在外面,君峈连着袖子再往外扯出来。
江晏舒看见的是一节枯老的皮骨分离。
手腕这一块的皮肤皱巴巴的。
皇帝也才四十吧,怎么这般严重。
江晏舒甩掉奇怪的想法,还没摸上去,就被君峈喊住。
“等等,”君峈转身拿块丝帕放在腕上,颇有些嫌弃的意味,“现在可以了。”
江晏舒憋着笑,可转眼眉头拧起来,他掀开皇帝的眼皮看眼白,又把他脑袋往旁边掀,露出脖颈的血脉。
这些动作下来,皇帝毫无知觉。
他目光震惊。
君峈把哥儿牵到身旁,捏捏他手心。
沉声道:“什么情况都可以说。”
江晏舒望着他,缓了缓:“陛下的身体不止一种毒,还有一种更深的毒沉积在体内。”
说罢,他蹙眉思考片刻,“至少有十年。”
皇帝明明不惑之年,身染重疾却是人为。
可是要给堂堂天子下毒,对方得是什么身份?
一时间江晏舒害怕的心悸。
“那便对了。”君峈冷笑,对于这个答案,根本不意外。
“走吧。”牵着哥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