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瑜不敢怠慢,立马照做,随手关了门,封玉槭又继续问跟班:“你听谁说的?”
跟班不敢隐瞒,低着头:“是封姨说的。”封姨是封玉槭的姑姑,也就是封老爷子的女儿,早年丧偶,跟她丈夫没有孩子,也不愿意再嫁,就留在封家替封老爷子做事。封玉槭父亲在世的时候,对封姨很是照顾,后来她父亲去世了,封姨也暗中帮着封玉槭。
柳子瑜不明所以,对跟班没好气地说:“交代你什么了?”
“封姨说,封玉椴快从K国回来了。”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毕竟新城才是封家的地盘,封玉椴回来很正常,可是,封姨特别点出这话,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封玉槭联系到最近新城的事态,一下子就想通了缘由,但没有继续话题,反倒是又问起了另一件事:“那个账号查的怎么样了?”
跟班忙说:“已经查到了,账户的主人叫黄千行。”封玉槭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眉间一跳,厉声:“你说叫什么?!”
“黄千行。”跟班不明所以只得重复道,封玉槭拍案骂道:“放屁,黄千行早就死在K国,他儿子前不久也死在K国了!”
跟班忙开口解释,黄千行确实死了,但是在K国的黄千行,身份是伪造的,死亡证明也是属于那个伪造的身份。黄千行这个名字如今还“活”着,调查到他似乎隐居在某个不知名的岛国。
封玉槭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时隔多年,黄千行死了这么久,突然就有人枪杀他儿子,因为“黄千行”的账户开始使用了。想到这里,封玉槭隐隐怨恨道,哪怕付双倍的价钱给杀手,当时一并把封玉椴干掉就好了。
“继续查,”封玉槭倒不是心疼被人敲诈的钱,只是有人握着她的把柄,让她束手束脚,“我一定要知道这个‘黄立行’是谁!”
打发走了跟班,柳子瑜主动倒了杯温水,讨好地对封玉槭说:“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如今马善人死了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只可惜贾政要没能一起被干掉。我们现在最要关心的恐怕是封玉椴这次回新城打算干什么?”
封玉槭喝了口水,也知自己丈夫的话有几分道理,马善人虽然死了,但是给她带来的麻烦并没有结束,钱倒是其次,封玉椴恐怕是打算借这个机会,分她手中的产业。
封玉槭思索片刻,立马交代柳子瑜:“尽快想办法,让赌船重新下海开业。别的都是小事,若是老爷子知道我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咱们就要打着铺盖卷滚出新城了。”
柳子瑜体贴地对着封玉槭低语:“老婆教训的是,我昨天已经去试探过了,也就这两三天的事。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虞獍这次神神秘秘从K国带回的军火,有人监守自盗了。”
封玉槭一听,偏过头去看柳子瑜,似是在问,怎么回事?柳子瑜凑在她耳边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个明白,听完这个好消息,封玉槭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我等不及看老六(封民期)和林楚之(封二叔的养子)斗得你死我活了。”
暂时无法离开新城的朱厌,已经开始适应在“流霞”的生活了,她披上了大波浪的假发,戴着黑框平镜,掩饰自己的样貌,穿上新城年轻人最常见的衣裤,暗藏在吧台最不显眼的位置,戴着耳机收听外界的信息。她最近一直在留意警方的动向,马善人的死暂无定论,倒是祁建杰告诉她,警方还在追查狙击枪的线索,不过让她尽管放心,虞獍早就处理好了。
敏锐的朱厌,忽然听到门的响动,今天并不是跟祁建杰约好的日子,难道是有客人来了?之前,她问过虞獍要不要挂上暂停营业,避免有人进入,虞獍扔下一句话——越刻意越会引人怀疑。听到声响的朱厌,摸了摸后腰上的匕首,窥视着进来的人,随机应变。顾宗严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闯进了警方正在缉拿的凶犯领地,他办完案子,恰好路过这边,就开车绕过来看一看,前些日子听虞枭说暂停营业,他还觉得有些惋惜,今天一看,门虚掩着,他推开进来,没看到老秦的人影,就习惯性地开口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朱厌本想等他没看到自己,就乖乖地离开,结果顾宗严确实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喝一杯,直接向吧台走来,朱厌不得不站起身,倚在台面上:“喝点什么?”
朱厌突然出声反而惊到顾宗严,顾宗严抚胸,吐了一口气:“有人啊,给我来一杯麦克伦。”说着,就坐在了吧台边上,四处打量着,“我还以为这里只有老秦一个酒保呢。”
本来已经动了杀机的朱厌,听到这句话,默默地放回了匕首,老秦,她认识,看来这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那就交给虞獍来处理吧。
朱厌趁着顾宗严端着酒杯上二层的时候,给虞獍发了个信息。“流霞”之前一直由老秦在打理,所以来过的人,虞獍心里都有数,他决定亲自来见一见顾宗严。
顾宗严到了二层,依然选了上次他和虞枭所在的位置,因为天气变冷了,店家还很贴心地在户外提供了暖风,顾宗严抬手打开留声机,发现竟然还是上次的歌曲,揣度着,之后竟没人用过?喝了些烈酒,身上也暖和起来,顾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