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架宽大,身量也高,几乎能挡住眼前的大半光亮。
就这样猛地凑在微生尘面前,高挺的鼻尖差点撞上微生尘的脸。
微生尘不适地侧过头避开,神色有点难堪。
他不住看向窗外,工作人员围在车后在给车加油,有经过的人只要稍微往车内瞧一眼,就能看到他们此时的状态。
被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稳稳罩在怀里,脸颊亲昵得即将贴在一起。
“你别...外面有人...”
雪润的小脸飞上好看的云霞,层层晕开像是淡墨点在宣纸,清澈透亮的眼睛里也变得水光淋淋。
“有人才好玩,不是吗?”
男人勾起嘴角,衬衫的纽扣打在第二颗的位置,离近了稍微能看到脖颈处的一点皮肤。
不同于微生尘细白纤长的项颈,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折,严时的脖子虽然不粗,但是有种很健康的野性。
二十五岁往上的青壮年,有着少年人所没有的成熟气息。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看上去理性稳重的男人,在不久之前,求着别人打他。
而在此时,还当着很多人的面,像一条大狗似的,把头埋在微生尘雪白精致的缩骨间,几乎贪心地深深嗅着那一点点温香软玉中散发的气味。
“被那么多人看着,你欲拒还迎的样子?”
很恶劣的话语,丝毫没有任何知错就改的意思。
风声裹挟着气流刮过严时的左脸,他被打得偏过头去。
耳廓处擦出一道红痕,长长的印记延伸到脸颊。
微生尘其实没使多大力气,但胜在出其不意,打在最脆弱最折辱人的地方。
严时转过头,脸上却完全没有什么被羞辱的表情。
他像是有些惊讶的抬手摸摸自己被打得滚烫的一边脸颊,不知道是因为力道太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脸色红得出奇。
男人有些神经质的笑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把手收回去。
收手的时候,严时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微生尘还以为他生气要打自己,害怕地把手臂举在头顶护住自己。
原本袖口的纽扣就是打开的,他一抬手就露出里面纤细雪白的胳臂,香气浮动、骨肉匀停。
“你怕我?”
严时惊讶地指着自己的脸,像是有点委屈。
“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
男人像是丈夫被妻子“家暴”之后,还遭遇“倒打一耙”的指控,身体上没有受伤,但是因为不受信任内心遭受创伤。
还有点像是因为主人怕咬伤,被锁起来的忠诚大型犬。
微生尘透过缝隙观察严时的脸色。
似乎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
“都怪你非要在别人面前这么做。”
他坐回座位,忿忿地指责严时。
就像坏脾气的女朋友似的,打人之后还要细数对方的错处。
严时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很愉悦的勾起嘴角,就连眼睛里都充满笑意。
“车窗是单向的,外面的人不可能看到我们。”
他解释道。
”既然他们都看不到...”
严时凑近了微生尘。
“那我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啊?”
微生尘不理他了。
……
“微生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这里。”
臧沧捡起角落里的金色手牌,蹲在原处仔细勘察。
在接收到微生尘的求救信号之后,他和扶稷在第一时间就跟着定位来到现场。
但已经太晚了。只剩下一个小巧精致的手牌孤零零地落在地上,仿佛在故意向他们耀武扬威。
“这只耳夹是在他上场前,我给他戴的。”
扶稷手里拿着只耳夹,脸色有些难看。
扶稷之前因为好玩,买过几个耳夹,在微生尘被装扮好之后,给他戴在左耳上。
要么耳夹是因为暴力拖拽,微生尘剧烈挣扎掉在地上。
要么,就是由于当时微生尘转换形态之后,耳夹无处支撑才掉下。
无论是哪种猜想,对于微生尘的安全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而当务之急,就是先摸清在微生尘求救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转移到什么地方。
此事涉及到微生家最受宠小少爷的人身安全问题,臧扶两家的权力也都大,就算不是在失踪24小时以上也有权限调查监控录像。
然而等他们到监控室查看录像寻找线索的时候,却发现有很短的时间内的监控是缺失的。
缺失的那部分,恰好就是微生尘失踪前后的关键性节点。
臧沧盯着剩余的录像一帧帧细致观察,微生尘当时坐在沙发上,很懒散地斜躺着。
突然他好像在拐角看到了什么,露出很惊讶的表情,视频就忽然陷入黑暗之中。
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