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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瑞芳夫妇帮儿子一起搬出租房。徐仪清东西不多，还是找宿管阿姨要了三个纸箱才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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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小时后，一家三口回到住宅小区。徐仪清家在七楼，是一梯两户的二层复式楼。

    楼层电梯门打开，旁边一大群人先进去，挤满电梯。

    徐仪清说：“爸，妈，我等下一趟吧。”

    徐瑞芳夫妇进入电梯。

    一只戴项圈的大橘猫从外面蹿进来，围着徐仪清打转。它认识徐仪清五年，指望今天蹭到一点肉。

    徐仪清蹲下，撸它一把摊开手：“今天没有吃的。”

    橘猫甩了他一尾巴，灵活地蹿回去，跳入草丛中。

    “别去摸隔壁以前养的猫。”电梯门关上时，徐爸爸提醒他。

    “只摸了一把。隔壁的橘猫刚来还没有我拳头大，现在好肥了。”徐仪清站起身，继续等电梯。

    电梯门又开，隔壁的阿姨牵着小儿子从电梯出来。

    五岁的小男孩叫：“仪清哥哥好。”隔壁第二个孩子一直要比第一个大姐姐爱打招呼。

    徐仪清说：“你好。阿姨刚散完步吗？”

    “嗯，仪清你又要去上学啦。”小男孩的妈妈牵着小男孩出去。

    徐仪清进电梯回家。

    徐瑞芳坐一楼沙发上，开着电视作白噪音，外放快手，笑得前仰后合。

    徐爸爸正在厨房烧晚饭。

    徐仪清拐上二楼小天地，拖行李箱装东西。之后查找新约启示录，心里忐忑：该什么时候向父母坦白？

    启示录跳出来。他阅读材料，做起PPT。

    第9章 坦白

    “仪清，来吃饭啦。”书房外传来爸爸宋佑的声音。

    徐仪清将PPT拷进手机里，跑出去坐在饭桌。

    宋佑端上来糖醋排骨。

    徐仪清夹起排骨。排骨半肥半瘦，糖醋黏稠拉丝，拉回清亮的油中。

    宋佑夹一筷青菜说：“仪清啊，刚刚在三班的家长群里，赵嘉怡的爸爸转发了姚玲玲的水滴筹。你捐过款吗？”

    “捐了两百。”徐仪清啃着排骨，琢磨现在是否为坦白良机，“今早我亲眼看见她跳楼。”排骨忽然油腻，他难以下咽。

    “有学生跳楼？”徐瑞芳从沙发过来，坐在儿子对面。

    宋佑说：“不是仪清的年级，是高一的姚玲玲。一个女孩子，家庭挺困难的。”

    “妈，你不在家长群里？”徐仪清问。

    宋佑说：“高二开学新建的这个家长群里只有一方家长。和你们人数一样的。人多了，群记录会太长，不好往前翻。”单亲家庭也尴尬。

    他点开手机，给徐仪清看群组人数，心想：儿子再次见到跳楼，会不会影响心理健康？

    他说：“另外赵嘉怡爸爸说你们班今早罢课。你有什么想跟我和你妈说的吗？”

    徐仪清将筷子平放在饭碗上，手在碗上反复摩擦。

    宋佑说：“仪清啊，虽然我们认识十七年，但我首次给人做父亲，有什么不对请你多包涵。希望无论有什么事，你都愿意跟我们沟通。”

    徐仪清深吸一口气：“今早罢课我出了头，会被处分。”

    对面的徐瑞芳一巴掌拍上桌子：“你怎么会出头？你考复旦怎么办？”

    徐仪清说：“妈，我明白你希望我考入复旦，接着做你的校友。可考大学就像我考初中一样。当年我考不进一班，没有被你的张成军老师教。高考也不是我想、我努力就一定考得上的。现在我已经出了头，要挨处分了。”

    宋佑环住老婆安抚她，问：“你们班为什么罢课？就你一个人被处分？”

    徐仪清说：“郑丽华老师白天上课打瞌睡，不务正业。还有四个人和我一起挨处分。”

    宋佑说：“唉，郑老师怎么会这样？在我印象中，她很关心学生的。你高二被她教，我还高兴过。”

    徐仪清想，妈妈常和自己提恩师张成军，却从来没提过师母是郑丽华。他还是从班长妹妹那里知道两人离婚的。

    徐仪清说：“郑老师暑假和张成军老师离婚了。她大概心情不好吧。”

    徐瑞芳说：“啊，他俩居然是夫妻。”

    宋佑说：“你不知道？”

    徐瑞芳说：“老宋，你现在就把初中科任老师的配偶挨着背一遍出来。”

    宋佑摇头，不和老婆置气。他接着说徐仪清：“要达到换老师的目的，有很多种办法。你们班偏偏去选最激烈的一种。还有哪四个同学挨处分？”

    徐仪清说：“还没公布。过了运动会，班上才确定人选。目前除了我，还有班长赵嘉怡。”

    徐瑞芳说：“我和你爸去问学校，凭什么处分我们家仪清。”她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二十年，知道如果处罚只定五个人而不是关系到全班，那家长委员会不可能出面，只能自己上。

    宋佑想：老婆的母校强势，儿子被处分基本板上钉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