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月山习受到巨大打击,颓废了下来。
果然金木君完全不需要他救啊,居然这么直白了当的让他滚。
“好吧,我可以走,只要你没事就可以了。”月山习用温柔的嗓音诉说着心意,他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过来,有些失真,也有些让人落泪。
佐佐木琲世浑身发抖地蜷缩起来,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不到片刻,手臂露出了血肉之下的白骨,鲜红的血把黑色的衣袖染湿。
他不明白,有马先生为什么这么做……
真的好饿啊。
佐佐木琲世的眼角流出泪水,睫毛簌簌,呜咽着却又不敢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
“月山……先生……快走吧……”
他说话声极为含糊,仿佛压抑着什么。
月山习莫名的心痛,如同当年得知对方死亡的消息时一样,“你真的没事吗?”
佐佐木琲世:“没事……”
月山习还想说下去,奈何掘千绘在麦克风里说道:“该走了。”
事后安排入室盗窃需要时间和人手。
月山习只能依依不舍地告别佐佐木琲世,不敢深究对方为何遭受惩罚,并且对他说:“我会在你公寓附近等你,直到你出来为止。”
他走后,地下室里的佐佐木琲世一颤,慢慢地吮吸手臂上的血。
要吃干净……不能被发现……
积攒……积攒……力气……逃……逃出去……
他的眼前再次蒙上一片朦胧,似乎有谁代替他掌控住身体,靠在墙壁旁潜伏起来。
晚上六点,有马贵将下班回家,在推开公寓的门的时候顿了顿。
【有人进入过!】
能够避开四周的保安,摄像头,还有胆子进入他家的人没有几个。
【这个时间点会来的人……是独眼之枭吗?】
有马贵将心中疑惑,但是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踏入公寓里先看看情况。
出于对自身的自信和淡然,他没有在家中安装过摄像头,何况他家里并没有放过什么重要物品,平时都是把库因克武器带到CCG里保管。
公寓里一片凌乱,仿佛被人入室盗窃了一番。
有马贵将:“……”
他按捺住心头的不悦,往地下室那边快速走去,门没有遭到损坏,说明琲世还在。
整整三天,有马贵将都没有去见过琲世,为的就是不想改变主意。琲世的哀声从地下室传到外面后很小,他关上卧室门的时候,勉强可以当作没有听见。
他用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又在挣扎吗?”
他不奇怪琲世会把自己弄伤,只要乱动,库因克手铐和脚铐很容易磨损皮肤。
往前走去,有马贵将不佳的视力让他勉强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那已不是当初的少年,而是青年。
这间地下室充当过数次地牢的作用,关押过记忆混乱而发狂的金木研,他甚至可以从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频率里,知晓对方虚弱到了什么程度。
有马贵将弯下腰,轻轻抚摸对方的头顶,“琲世。”
然后,他在对方猛然扑向自己之前,扼住了青年的喉咙,把人死死地压制住。
那是成熟雄鹰对幼鹰的碾压!
有马贵将手刀落下,直接把人敲晕了过去。
他不具备在黑暗中夜视的能力,迟疑片刻,蹲下身,把手掌放在琲世的额头上,稍加触碰,他就感觉到了琲世的体温略高。
“应该差不多了吧……”有马贵将喃道。
他拖了三天,为的就是让琲世的喰种本能彻底爆发,把不该有的东西消化掉。
有马贵将凝视着佐佐木琲世的腹部。
那里,原本会有一个琲世的孩子,只可惜出现的时机不适宜,即便是他也无法在保住琲世的同时,还确保对方体内的孩子能够安全无恙。
与其未来伤痛,还不如此刻就放弃,起码一无所知……
“明天再给你做一次检查,没问题了,我就放你离开。”
有马贵将站起身,走出地下室。
他没有发现,本该昏迷一段时间的佐佐木琲世打开眼帘,眼中一片冰冷和敌意,锋锐而残忍,那不是佐佐木琲世应有的目光。
或者说,这是“金木研”的目光。
苏醒了一部分意识的金木研依旧摆脱不了头脑的沉重,思维犹如在半醒半睡,似乎随时就会被另一个佐佐木琲世接管了身体的主导权。他强忍着难受和饥饿,有些惊疑不定地按住自己的腹部,掌心感受着刚才有马贵将注视的地方。
【腹内有什么东西吗?】
再看着手臂衣袖下啃出的白骨,金木研恍惚之下,触及到了某个真相。
惊人的饥饿感。
这代表身体需要大量的营养填补自身。
有马贵将却